朱翊镠今天又做了一恶,在批奏疏的时候骂人,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一点委屈不受。
大明言官甚至要陷入亲爹亲妈保卫战之中。
“我滴个天奶奶哟,这特娘的是人干的活儿”朱翊镠看了一会儿就乏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就拿着桌上的印章,盖了几份,彻底瘫在了椅子上。
朱翊镠都不知道自己皇兄,到底是怎么看得下去的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这根本就是精神折磨。
“殿下慎言。”李佑恭赶忙说道,可不能腹诽君上。
朱翊镠才不会慎言,他大大咧咧的说道“皇兄跟我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陛下真的不是凡人,这活儿给我,我直接让司礼监批红得了。”
“李大珰,你说皇兄知道我如此胡作非为,会不会直接不南巡,回北衙了啊。”
“陛下来了封信。”李佑恭拿出了一封南巡队伍送来的书信,陛下刚走了一天,书信来往自然很快。
“快快拿来”朱翊镠拿过了书信,拆开一看,上面就写着两个字就这
“就这就这两个字吗没有别的叮嘱了吗我这么胡闹不训诫也就罢了,还嘲讽我”朱翊镠看着书信,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了一些,显然是有点破防。
就这,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透露着皇兄的一点点失望,这封建专制的铁拳力度,不过如此。
朱翊镠忽然想起了皇兄手刃贱儒陈友仁,陈友仁美化倭寇,污蔑戚继光东征平倭,皇兄直接将其当街手刃。
皇兄一直在带着镣铐起舞,在带着面具生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皇兄,才是真的皇兄。
“不对,皇兄这意思是骄纵啊,就是说,继续干就行了,问题不大。”朱翊镠收起了书信说道“吃罢饭没事干,到那街上转一转,找到几个倒霉蛋,抓进大牢里。”
朱翊镠美滋滋的用了午膳,真的带着人上街了,这次抓人,抓的是坐寇。
京师也有坐寇,但得益于王一鹗、沈一贯、王希元的强力整治,京师十里之外,大盗十百为群,贪风不止,民怨日深的景象已经消失,但是这不代表京城已经成了地上神国,事实上,坐寇依旧遍布整个京城。
而这次朱翊镠主要打击的就是城中的水窝子,以甜水井为中心的许多井口,都会盘踞一群挑水夫,挑水夫最是辛苦,挑水往来于坊市之间,穿行不止,寒暑不休,但辛苦钱,往往都被这水霸们给拿去了。
这一次,朱翊镠带着赵贞元招摇过市,抓的就是这帮水霸。
朱翊镠在京师肆无忌惮的胡闹,大明皇帝朱翊钧已经走到了天津州,得益于驰道的修建,大明皇帝如此庞大的南巡队伍,抵达天津州行宫,只用了一天。
规模越大,行军的速度越慢,即便是徐达这样的名将,带着大军前进,一日只能走三十里罢了,但驰道、铁马的出现,让大明军队的行军效率,从一日三十里提升到了一日九十里。
如果不是这么多随从、日夜兼程的话,从南衙到北衙,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最快时间为十五天,由大明宣宗皇帝亲身实践证明。
洪熙元年,明仁宗朱高炽暴病去世,而此时身在南衙巡视的朱瞻基只能日夜兼程赶到北衙继位,从收到讣告,到赶回北衙,正好用了十五天的时间。
朱翊钧自然不需要那么赶,三月抵达扬州府,渡江后至南衙,四月到苏州,五月至松江府,之后的行程未定。
南巡是喊了数年,筹备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