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风力舆论比较尴尬的点儿,陛下除了暴戾这一件事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指责批评的地方,批评陛下勤勉还是批评陛下节俭还是批评陛下嫉恶如仇还是批评陛下坚韧,十二年如一日的操阅军马
李贽一共有两个课题,一个无代表不纳税,因为皇帝陛下的英明戛然而止,只要陛下还在,这个话题就没法讨论;另外一个课题,对人的异化,李贽完成的很好,李贽这次入宫,是为了聆听圣训。
“你和林辅成新写成的金钱对人的异化,朕很不满意。”朱翊钧喝了口茶说道“不够深入,不够彻底,浅尝辄止,过于寡淡了。”
李贽和林辅成最新一篇金钱对人的异化,被皇帝陛下否定,讨论的过于简单了。
“陛下,已经很大胆了。”李贽十分确信的说道“这已经是臣所知道的、所思考的极限了。”
“所以,等到明年三月份南巡的时候,你和林辅成随扈前往南衙亲眼见证一下就是了。”朱翊钧知道李贽的局限性,局限在于不了解,要完善金钱对人的异化,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才行。
李贽和林辅成认为,是金钱泯灭了人性中的理性放大了贪欲,造成了金钱对人的异化,这个出发点朱翊钧非常认可,但是他们举的例子,并不能有力的佐证自己的观点。
“明年三月南巡,已经定下来了吗”李贽颇为惊讶的问道,陛下要南巡的风已经吹了一年了,这一直在吹风,但迟迟没有行动,现在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初步定下了明年三月份。”朱翊钧摇头说道“朕也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
朱棣能够五次亲征北伐,是因为他有常务副皇帝太子朱高炽处理国事,但朱翊钧离开京师,平日里堆积如山的政务,就无人处理了,但是又必须南巡,因为需要到南衙亲眼看一下,才能决定万历维新的下一步动作。
朱翊钧有些分身乏术,动心起念要南巡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但始终走不开。
终于,大明国事处于稳定期,大明皇帝要去南衙亲自走一遭,见证一下南衙的发展变化,而监国之人则是潞王朱翊镠,小事盖个章,大事送南巡的皇帝手里。
皇帝出行要准备一年时间,这已经是很短的准备时间了,这可是天子出行,就下榻之地这一件事,就充满了各种变数。
李贽起身告退,他不白来,他清楚的知道了大明皇帝为何否定了他的文章,金钱对人的异化,需要更多的、更加详实的调研,才能得到更加明确的答案。
没有调研,没有践履之实、没有事实,就没有发言权,脱离了事实的任何讨论,都会得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谬结论。
朱翊钧拿起了长崎来的塘报,看完之后沉默了许久。
实际上,倭国从头到尾都没让军事成为政治的延伸。
军事是政治的延伸,要理解这句话非常复杂,可以将其简单理解为控制暴力不至于失控,这是一个国家稳定的首要前提,就像一个人要控制自己的手脚一样的理所当然,因为倭国始终没能完成对暴力的控制,被美利坚扔了两颗新出炉的原子弹,最后,倭国在五星天皇麦克阿瑟手里完成了去军事化。
而织田信长被反复刺杀,就是暴力失控最典型的特征。
“本能寺之变,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朱翊钧看着手中的塘报由衷的说道。
“还真给陛下说准了,长崎方面又送来了塘报,在李诚立指挥使离开后,织田信长又被刺杀了一次,他在京都下榻的本能寺被付之一炬,织田信长侥幸躲过一劫。”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