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元是张居正的嫡系门生,还是同乡,王希元也顶不住,因为你不能事事求助张居正,这种关系都是在关键时刻才要用,哪有什么香火情,经得起天天折腾出点事都跑到全楚会馆去哭爹喊娘,过不了几天,这份香火情也就断了。
“这样吧,朕给你升一级,从三品,这样一来,就好处置了。”朱翊钧思前想后,发现顺天府丞最大的问题是只有正四品,这个官,不大不小,就是不太够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王希元从正四品升为了从三品。
这样一来,王希元处置一些案件的时候,底气就足了,再加上背景深厚,就更不怕一些人了,因为从三品之上,就是正三品了,那是八辟议贵的范围之内了,正三品的处置都需要经过廷议,也不归顺天府丞管了。
这只能说稍稍缓解了一点王希元的压力,聊胜于无,这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涉及到了一些大员的家人,王希元还是投鼠忌器,还是为难,有的时候有大员递条子,王希元是接还是不接这都是问题。
这个问题要好解决,就不会成为自唐宋以来的难题了。
朱翊钧只能缓解一些他的压力,还得他自己顶住。
王希元再叩首,久久没有说话,思索了许久后,才俯首帖耳的说道“谢陛下隆恩。”
只能谢恩,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不准他致仕,要让他继续干下去,还给升了一级官,他就只能继续做下去了,再叫嚷着要致仕,多少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起来说话,朕知道你为难,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就到通和宫来问朕好了。”朱翊钧额外的给了王希元一些便利,那就是面圣。
辅臣、廷臣才有权力随时面圣,廷臣以下都要走流程了,能够到通和宫请安、问政的臣工,不过二十七人,现在多了一个王希元,这是给王希元便利,让他不至于那么的为难。
“臣谢陛下隆恩”王希元听闻大喜,治中佐贰官、升官,都没有面圣来的干脆
这是陛下的承诺,放心大胆的干,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出来,还有陛下顶着。
这个有事面圣的权力,可以不用,但只要有这个权力在,他就有底气去做事,就可以不避权贵,再大还能大的过天
朱翊钧又留了王希元两刻钟,主要是聊了下关于滇铜的诸多详情,王希元可不是无能之辈,在云南冶铜,也是跟当地的土司真刀真枪的打了四年,才把滇铜的基本盘抢到了手里,滇铜官厂才彻底步入了正轨,又经营了八年,彻底让滇铜成为了云南的支柱产业。
到现在,云南还有王希元的生祠,感念他的功劳,一如李冰父子被神化为了二郎神一样。
“臣告退。”王希元俯首告退。
朱翊钧看着王希元的背影,对着冯保说道“日后王希元来面圣,朕若是不在,就让他在西花厅写成劄子,朕看到自会处置。”
劄子,非正式公文,但有便利之处。
“陛下本就庶务繁忙,日理万机,还要帮他处置事务他一个臣工不思殚精竭虑以报圣恩,为陛下分忧,反过来让陛下为他解难,这是何等道理臣不懂。”冯保作为内相,没有当着外臣的面提出自己的质疑,但是他不赞同陛下的处置。
陛下已经够忙了。
朱翊钧笑着说道“王希元本来在云南干得好好的,下一步就是谋求云南巡抚,这回京上计叙职,这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怎么说也是朕要用人,才把他留在京师的,朕为什么和王希元聊滇铜之事,把王希元抽调回京,滇铜矿山有些反复,算是朝廷滋扰地方了。”
“稍微给点便宜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