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去吧。”朱翊钧思索了片刻,决定让熊廷弼前往绥远随扈潘季驯,在绥远累积更多的实践经验。
“刑部主事俞显卿,上书弹劾礼部主事屠隆,游宴淫纵。”张居正拿出了一本奏疏来。
单单弹劾一个礼部主事屠隆,还不值得拿到大明文华殿来廷议,除了屠隆之外,还涉及到了两位侯爷,一位是西宁侯宋世恩,另外一位是临淮侯李言恭,还有一个就是礼部的少宗伯,礼部右侍郎张佳胤。
礼部主事屠隆和西宁侯、临淮侯时常游宴,皇帝病危消息传出这七日时间里,都老老实实的没出门,等皇帝出院了,这才出门继续游宴,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因为憋了七天,喝了点马尿酒,就有了淫纵之事。
至于淫纵的场面,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在青楼,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人尽皆知。
“西宁侯和临淮侯,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和屠隆搅合到一起了,而且还结拜,称兄道弟”朱翊钧看完了奏疏,眉头紧锁,武勋和文臣拜把子,当真是有点别开生面。
“陛下,西宁侯和临淮侯并不习武,也从未参加过京营遴选。”戚继光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作为武勋之首,不知道这两个武勋的情况,因为他们属于勋军,光领俸禄不视事儿,不归戚继光管。
戚继光这个大将军,只管军中武勋。
都察院总宪李幼滋开口说道“屠隆是万历五年进士,拜了礼部右侍郎张佳胤为座师,而后在万历六年去了松江府青浦县任知县,万历十年回京上计,考成后,经过了少宗伯张佳胤保举留任京师为礼部主事。”
“西宁侯和临淮侯好诗文,而屠隆擅诗词,这偶然相识,一来二去,西宁侯和临淮侯就想拜屠隆为老师,但屠隆自然不敢收侯爷为弟子,只好兄弟相称了。”
“昨日西宁侯宋世恩昨日游宴,对屠隆说徼天宠灵,业蒙先生许某称弟。异日者,家弟妇将扶伏拜太夫人、嫂夫人,西宁侯是真的觉得屠隆有才,要带着妻子登门拜访。”
李幼滋解释清楚了情况,西宁侯是真心实意的认可屠隆的文采,还要带着妻子登门拜访,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而不是什么酒肉朋友。
“陛下,臣以为,哪怕是勋军的武勋,不视戎事,也应当习武,最起码也要通些军务才是,而不是声色犬马,永乐有祖制,十步十矢七中,方可袭爵,臣以为应当稍复祖宗成法,最起码也能拉的开弓才是。”大司马曾省吾对武勋荒废武艺之事,非常不满。
作为极端保守派,曾省吾立刻搬出了祖宗成法的袭爵条款,要求恢复祖宗之法。
“文恬武嬉,世俗败坏如此,可为国朝大计若有变,也有人可用。”曾省吾解释了自己这么主张的原因,如果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能指望得上,而不是无人可用。
“算了,吃闲饭不捣乱就是了。”朱翊钧思索了一番,还是没有为难这帮膏粱子弟,因为根本指望不上。
大明世袭三大在京公爵,已经沦为了大祭司,上一次俺答汗伏诛,三个大祭司郊祭世宗皇帝,按照礼法,是要从德胜门出发,步行前往西山皇陵。
这帮武勋和文臣一样的走不到西山皇陵,最后只好派了车马拉着他们去的。
朱翊钧都能全副武装跑十里地,这些勋军的武勋,真的跑不了。
“臣无法约束弟子,臣恳请陛下责罚。”张佳胤作为礼部的右侍郎也在文华殿内,看到奏疏的那一刻,也是两眼一黑,这个屠隆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居然玩的这么花,那可是大庭广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