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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先生教得好,陛下学得好(5/6)
 朝廷的律法在南衙、浙江不能有效执行已经很久了,海刚峰履任南衙骤然以律法为准绳矫枉,地方不能承受,导致以讹传讹的谣言沸腾,听到的人都惶恐不安,我张居正是阁臣,能够参与庙堂的廷议,但不能为朝廷奖赏奉法之臣,纠正错误的、浅显的决议,实在是深深愧疚难安。

    那时候,朝中首辅是高拱,张居正在海瑞升官不得不被逼致仕之时,专门去了封信道歉。

    张居正不是不欣赏海瑞的为人,也不是和海瑞有什么间隙,更不是和海瑞有仇怨,只是那个世势之下,张居正做了,但没能做到。

    南衙十四府包括松江府在内,迎来了一次大地震,涉案之多,涉案之广,举朝震惊。

    “陛下,臣以为有些牵连广众了。”张居正专门就此事到了通和宫御书房来,请陛下不要瓜蔓连坐,牵连太多,账簿上查到谁就是谁,止于此,就是张居正希望息事宁人的态度,他已经上了奏疏,这是面呈。

    朱翊钧看到奏疏就生气,见到张居正本人也生气,虽然张居正这个改革的激进派,现在有点保守,但这么保守的发言,还是让朱翊钧不喜欢。

    “先生他们都烧到朕的官厂了,敢截杀朕的缇骑了得亏朕的缇骑有本事,才侥幸躲过一劫”

    “现在先生告诉朕,要止于此怎么止于此朕知道,先生就是想退一步,换取一条鞭法的推行,这的确符合政治的基本逻辑,交换无处不在,朕不追查过深,换取他们执行朝廷政令。”

    “是朕不想体面吗他们自己不要体面,缇骑押送证物都敢截杀,朕不作出反应,明天就敢刺王杀驾了”

    “先生当初教咱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不可轻易示弱于人,天子者,强也这是先生教朕的道理”

    张居正真的有认真的教朱翊钧怎么当皇帝,皇帝各色各样,什么样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个弱者,否则天下谁都能欺辱你。

    “的确是臣教的。”张居正吃了一记回旋镖,的确是他教的,而且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做的。

    “那先生还上奏劝仁恕先生自己都做不到,却让朕做到”朱翊钧狠狠的吐了口气,承认就好,不承认就把当初讲筵的札记拿来,当面对质

    “陛下,按照阶级论而言,得放他们一马。”张居正俯首说道。

    奏疏里说了一堆的天子仁恕的屁话,可是当面奏对的时候,张居正才说了实话。

    朱翊钧看了眼中书舍人的位置,发现中书舍人去上厕所了,才开口说道“仔细说说。”

    张居正也看了眼中书舍人的位置,才开口说道“陛下,一条鞭法是世袭官、官选官和士绅的内斗,内斗就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人,政治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比谁人多。”

    “陛下,止于账簿之内,不瓜蔓连坐,就是在团结,继续连坐,就只能把人都推到对面去,推到新政的对立面上,压得越狠,他们就越团结。”

    “太极讲一阴一阳,这一拉一打,就把他们之间普遍存在默契给打破了,分而化之,各个击破。”

    “一切都为了新政。”

    朱翊钧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后,点头说道“嗯,有理,但账簿上这一百四十员,一个也不能放过”

    张居正赶忙说道“止于账簿,自然是账簿上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而且陛下许诺要罪加三等,就要罪加三等,本该流放的斩首示众,本该责令致仕,则流放边方,爪哇等地,以收威吓之效。”

    “陛下,他们巴不得陛下瓜蔓连坐,把事情闹到沸反盈天,怨声载道,原来有退路的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那要是再有事儿呢”朱翊钧指着桌上的账簿没好气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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