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尚节俭,举世皆知,连特么的英格兰的女王都知道了但是江南势要豪右们,该斗富还是斗富,该竞奢还是竞奢,甚至是变本加厉,把那些个倭国的糟粕,什么六本木花冠君,都弄的声势浩大。
张居正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杀一点肯定止不住,但是搞到洪武年间那种动辄几万人规模,绝对能止住竞奢之风。
这一点韩非子有度篇也提到过厉官威名,退淫殆,止诈伪,莫如刑。
整饬吏治,宣威刑名,除淫乱怠惰之风,禁欺诈虚伪之恶,没有什么手段比刑名更加行之有效。
朱翊钧说张居正骨子里是个法家,也是这个原因,张居正的考成法,就是把肉食者,更明确的说是官选官阶级,纳入了一个规矩之中,需要去竞争的环境之中,庸者下能者上。
儒学就是骗术,这是张居正的暴论,制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想国,实则是打着仁义的名义,完完全全的抛弃了追求公平,甚至抛弃追求相对公平,连相对公平都在消失,那么每隔几百年进行一次生产资料的再分配就成了一种必然。
“原来如此。”石茂华也是进士出身,这么多年边方总督,张居正的话说的非常明白,石茂华自然明白了。
佛教里有个传说,说地藏王菩萨,曾经立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
有没有这回事儿,石茂华不知道,但陛下这的确是在这么做,能把皇帝日子过的如此节俭的,石茂华真没见过。
石茂华理解了陛下做事的逻辑之后,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反对,主要是陛下也许诺要举行大阅,宣扬武威,只要不是兴文匽武的发端,这就足够了。
京营副总兵李如松,带着缇骑从保定府返回京师北大营,去的时候,走的是官道驿路,回来的时候,走的是驰道,大明到保定府的驰道已经顺利通车,马匹和辎重,全都放在了最新型的升平三号蒸汽机牵引的火车上。
李如松略显不安的坐在了车厢内,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按照车程,从保定府抵达京师,只需要四个半时辰的时间,这是什么概念朝发夕至。
他来的时候,从京营到保定府还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
驰道部署军队的速度,超过了骑营。
大明花费了重金打造的三个骑营,正在驰道之下,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
的确,战场上的确存在着最后一公里的问题,大明的驰道,不可能像人的血管一样,遍布大明每一个角落,到了地方,还需要继续行军,骑兵的机动能力,还能够得到体现,可是驰道快速部署军队的能力,还是让骑营变得尴尬了一些。
李如松的不安,其实是对未知的不安,大明拥有了驰道后,过去许多行军的经验都在缓慢失效,而新的经验还没形成,这就是未知的不安。
“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京师了”李如松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迷茫的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北大营的车站。
北大营的车站,从小土台,逐渐变成了一个拥有数个车道的大站,一辆辆铁马牵引的火车,带着滚滚浓烟和尖锐的汽笛声哐哧哐哧的渐行渐远,李如松呆呆的看着车辆的驶离,大明真的是日新月异。
“回来了”戚继光站在车站的月台上,看到了李如松在四处打量,走了过去,笑着说道。
“见过大将军。”
“多礼,坐车回来的感觉如何”戚继光询问起了李如松的感觉。
李如松看着身后的大家伙,愣愣的说道“用铁马行军,可以最快的投入战斗,若是敌人打着以逸待劳的想法,恐怕要碰的满头是包了,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