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命君社会地位极高,只需要利用花魁办一些聚集的活动,或者到自己店里消费,就可以赚到钱。
这里面花销最大的就是贡君子,负责上贡的舔狗,只负责买单,但往往见不到花魁,能够在诗会的时候,获得一张邀请函,就已经是极为高兴的事儿了,这些贡君子往往都是暴富出身的商人,社会地位极为低下,需要利用这种诗会,跻身上流社会。
而倭国这种玩法,局限于体量的缘故,所以闹出的动静不算大,在开海后,流入了大明,大明立刻把这玩意儿变本加厉的发扬光大了。
曲鹤行之所以要亲自清理家门,实在是这个曲道成太丢人了
松江府花魁榜十二人,全都是曲道成招摇过市,炫耀家财的工具人,这些香车闹出来的败家名声,都传到长崎去了明明可以当天命君玩弄,非要六君子集于一身,甚至连贡君子都包揽了。
谁家势要豪右去当贡君子的
他们曲家勉强够得着垄断阶级的地步,在大明官选官之下,势要豪右之间,正在诞生一个新的阶级,垄断阶级。
上海县一共六十四家棉行,里面有五十家是曲家的,连县衙的地契都是他们曲家,若非阎士选过于强势,曲家还是要拿着地契不撒手,海面上飘着几百只船,整天围着一群女人打转。
阎士选一脸委屈巴巴的对天使说,自己想投降,不给活路云云,搞得像个小可怜一样,可小可怜能把八十万人的上海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小可怜可以把县衙里里外外都换成自己人小可怜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海龙帮说没就没了。
就邱云娘命案里,阎士选审问清楚,先后杀范家父子五人、陈家父子四人
这个案子,在势要豪右眼里,过程就是县太爷阎士选重修榷市,要范家、陈家共有的那块地,范家和陈家说了個不字,直接被县太爷给破门灭户了。
曲鹤行要不是怕了,能主动把地契交出来再不交就得步了范家和陈家后尘。
在曲鹤行看来,这个阎士选和那个茅坑里的石头没有区别,都是又臭又硬手段狠辣,而且雷厉风行,做事不留一点情面。
官选官之下,他们曲家是可以和松江孙氏、松江远洋商行一较高下的顶级豪门。
曲道成玩花魁,哪怕是他弄个豪奢的野墅,把这十二花魁金屋藏娇,那曲鹤行也懒得管他,但曲道成在招摇过市,这不是明摆着找死是什么曲道成的行为,就像是一头大肥猪在对着屠夫大喊快看我,看我,我肥了,肥的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可以宰了吃肉了
曲鹤行的担心并没有发生,阎士选这个阎王爷,似乎更想要灭了海龙帮。
在上海县盘踞了近三十年的海龙帮,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了,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结果这风头刚过,自己的孙子,带着十二花魁的香车,来到了顶级奢靡之处,又要和人斗富了
曲鹤行是真的打,兜头就是一棍,曲道成见亲爷爷真的要痛下杀手,哀嚎一声,向后面窜去,但这被酒色掏空的曲道成,连花甲之年的曲鹤行的一棍子都没躲过,这一棍子没打到头上,打在了曲道成的腿上。
“救命救命”曲道成吃痛,跪在了地上在地上往前爬,但周围无人敢伸出援手,就连那些刚下车的花魁,都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往后躲,生怕殃及池鱼
曲鹤行再次高举木棍,作势要再打,看来是动了真火,非要打死才罢休。
“曲老爷子棍下留人”阎士选见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官司,作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