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场开沽酒会更热闹一些,大明皇帝罕见的大方了一次,拿出了一万瓶国窖售卖。
朱翊钧还以为没几个酒家参与,毕竟是第一次开这样的开沽酒会,大明在这方面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些,大明的酒家对这种商业模式认可度也不高,虽然两宋用了近三百年,但在大明还是头一遭。
可到了五月末,朱翊钧看着长长的礼单,愣愣的说道“这怎么又做成赚钱的买卖了”
参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名有姓的名酒,基本上都榜上有名,卖酒是个古老的行当,各种名酒在大明都有坐商专事经营,消息传到了南衙之后,无数文人墨客,坐着画舫赶到了京师,共襄盛举。
这一下子就极为热闹了,京师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五城兵马司核验路引的人手都不够了,赶紧求助到了缇骑衙门,核验路引之外,还要维持京城治安,顺天府的衙役已经全体出马,赵梦祐在皇帝的授意之下,派了三个提刑千户,一千人赶往支援,才算是稳定住了局面。
提刑千户带的都是锦衣卫,那绣春刀一挎,无论是在地方如何的呼风唤雨,到了大明京堂就只能盘着了。
大明朝只有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陛下
冯保满脸笑意的说道“掌燕兴楼事的王谦上奏,请命陛下亲笔御题呈中第一四个字,作为此次开沽点检头名的恩赏。”
“朕不懂酒啊,呈中第一,朕又不喝,这不是骗人的吗”朱翊钧摇头说道,他真的滴酒不沾,就是怕喝酒误事,骗人他也不乐意,所以呈中第一,还是算了吧。
“为了这幅字,各家愿意拿银子出来,就是冠名开沽日,比如今年就可以冠名五香烧酒,或者山东秋露白,他们愿意拿出这个数的银子来”冯保伸出一巴掌说道。
“多少银子五千银就想买朕一副字,看不起谁呢”朱翊钧立刻摇头说道。
冯保赶忙说道“是五万银。”
五万银,是十分之一的先帝皇陵,就为了十几日热闹的冠名,而且就这一年,下一年还要扑买。
“但这个酒必须是真的好,朕不能糊弄人,最起码也不能比国窖差。”朱翊钧立刻变了口风,五万两,就买四个字,确实值得,而且这拿到了呈中第一,做生意会格外小心,要不然出了事,皇帝会追责,打着皇帝的招牌坑蒙拐骗,那是考验九族之间的羁绊。
主要这年头酒精只能酿酒产出,也不必过分担心假酒问题,顶多就是多兑点水,喝酒喝的不就是个情绪价值吗国窖卖的那么贵,每次还是会被抢购一空。
朱翊钧的国窖,就是地瓜烧,说好喝,一个地瓜烧能有多好喝
“那是自然。”冯保赶忙俯首说道。
开沽点检日的冠名,是在点检之后,确定头榜头名,邸报刊行天下的时候,再进行冠名,比如山东秋露白夺冠,那就是山东赵记秋露白,呈中第一。
五万两就是代言费。
京师的热闹,让大明京堂有些措手不及,赵梦祐的缇骑营没法支援了,只好让京营派了一个留守的步营来维持秩序,这才算是没出事。
到了五月的最后一天,江南第一名酒谢记五香烧酒,和山东赵记秋露白闯入了决赛之中,谢家大东家为了参加这次的开沽日,从南衙坐海防巡检的水翼帆船入京的。
为了坐快船,谢家大东家游说到了南衙魏国公府,付了五十银船费后,得到了一个一次性的专事马牌。
当听说有人主动要坐水翼帆船,而且还付了五十银做船费的时候,接待的海防巡检一脸的迷茫,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