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拾级而上,来到了月台之前站定,缇帅赵梦祐检查了戚继光是否携带凶器。
从河南地方清丈始终无法彻底展开,最终让皇帝彻底不耐烦的时候,这就是注定的事儿了,这个老大难问题不攻克,大明新政就会遭到广泛质疑。
戚继光站在皇极门,看着远处皇极殿,看着这场面,看起来平静,波澜不惊,但捧着银印的手,略显有些颤抖。
隐匿田亩可是违抗皇帝明旨,抗旨不遵,是真正的谋叛大罪,连丹书铁券都保不住的罪名。
这个笑容是发自肺腑的高兴,笑容里没有一点杂质,阳光灿烂,前面那些册封、圣旨,都是精心准备,是作为天子,给征虏大将军征战归来的交待,而后面这一句欢迎回家,就是朱翊钧作为个人的情绪。
一体白没分拨,田亩只能顶退,不能买卖,是凌云翼的目标,他计划三到五年做完。
所有被抓的乡贤缙绅,全都扣了一个罪名,不遵明旨隐匿田产,将所有人下狱,开始饿。
戚继光向前迈出一步,龙行虎步的走到了皇极殿之前。
这枚印是征虏大将军印,交回将军印,意味着交回兵权,再调动兵马,非皇命,超过一百人就要走兵部流程,这也意味着,戚继光回到北大营到进宫觐见的这段时间,其实有兵变的危险。
连煤烟都写满了忠诚了属于是。
人不患寡患不均,一旦其他地方看到河南清丈缓慢一点事没有,其他地方也会有样学样。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那是知道没有封侯的可能,聊以自慰罢了,表达的意思是哪怕不能封侯,他也愿意一直为守护大明疆土安危而奋斗,一息尚存,此志不移。
国失大信,人心启疑。
和小厮生的娃也是奴仆,世世代代,都是陈大善人家里的奴仆,这叫家生奴。
所以戚继光认为,领了公爵实际上的退休,戚继光还以为自己再无领兵之日,以后只能纸上谈兵,那一下子,就有点暮气沉沉了。
这是巴西红木染的,当然坊间传闻,是午门斩首人头滚滚用血染成的。
这下子,隐匿田产的罪名坐实了。
从大明律去看,陈大善人好像没有触犯任何大明律,因为赌坊不是陈大善人开的,是乡野村夫聚集自建,而陈大善人只是放钱的,赵鹃的父亲是自己走进赌坊的,也是偷东西被发现被人打死的,赵鹃更是自己投河自尽。
冯保甩了甩拂尘,往前走了两步,两个小黄门拉开了圣旨,冯保吊起了嗓子,阴阳顿挫的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要是杀鸡儆猴了,还不肯配合清丈还田呢那就工兵团营法,一体白没。
朱翊钧环视了一圈,也是一乐,有几个人额头泛着光,一看就是冒汗了,他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这都是正常议论国事,朝廷设科道言官,就是让他们挑错的,鸡蛋里挑骨头那是他们的本职,朝官可没有忤逆之举,戚帅多虑了。”
戚继光迈出了皇极殿,将征虏大将军印和佩刀捧在头顶,五拜三叩首的大声喊道“臣戚继光,不辱君命,带京营锐卒,讨伐板升归来,北虏宾服”
“宣征虏大将军觐见”两個一组的小黄门,将天语纶音传下,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云龙大石雕御路,这条路是御路踏跺,也叫云龙石阶,寓意龙升。
陛下是没有错的,就是天下都说陛下错了,那也是天下错了
上报天子,下救黔首,这是当年组建京营时的承诺,君子,重信守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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