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凌部堂安心赴任就是。”朱翊钧的笑容里带着自信,已经不是主少国疑了,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没有旧案也能清丈。”凌云翼面色凝重的说道“第三个问题,就是乡贤缙绅的阻力了,没有册籍和乡贤缙绅,这两个问题,可以一次解决”
凌云翼是激进派中的激进派,主张用最激烈的手段去解决问题,所以他上这道奏疏,也是在质疑,朝堂上对工兵团营过于谨慎的态度。
不给政策,凌云翼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道爷的新政里,振武的内容不多,所以言官才敢往外跳,为了这一天,朱翊钧从十岁就开始习武,操阅军马每日不辍。
林辅成需要更多的盟友,来击毁假托泰西自由城假想世界的完全自由派,让自由说真正茁壮成长。
当然,士大夫们是不会听凌云翼解释的,连兖州孔府衍圣公都被你斩杀了,你说你有原则有底线,那是没人会相信的。
自由派魁首林辅成是向专制公开挑战的旗手
他黎牙实才是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嘴硬,还是刀硬
作为激进派,凌云翼选择听从陛下的命令,毕竟相比之下,陛下比张居正激进一些,但也算是保守派阵营。
这种时空交汇,让王崇古、曾省吾由衷的萌生出了一种复杂情绪,矛盾说是对的,天下之事无不在变,但让人悲从中来的是,特么的变差了
黎牙实这篇炸裂的羊妓馆的文章,可谓是直接把完全自由派,假借自由城这个圣地宣传主张的谎言拆穿了,黎牙实在羊妓馆之后,用详实的文字,记录了自由之城的肮脏。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起来吧,下次再在杂报上骂朕,朕就施加宫刑,让你看着那两个万国美人干着急。”
“怎么了”朱翊钧猛地坐直身子,懒散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平静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黎牙实这求饶的模样,和那些贱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开封府荥阳故城西墙外有一座汉代的炼铁官厂”朱翊钧看了奏疏的开头愣了下。
“迁藩不会那么顺利的。”凌云翼发出了断言,他俯首说道“陛下,臣肯请暂留京师三月,待戚帅凯旋回京。”
曾省吾想了想说道“一共从故汉旧厂中,挖出了十七块铁,其中最大的一块是四万六千斤,看样子,是铁索桥的地锚,在汉时,就有铸造四万六千斤大铁牛地锚的能力了。”
这是林辅成在没有接触到京堂生产图说之前没有想明白的一点,当黄公子质问他是否要遵守公序良俗和大明律时,林辅成才意识到自由说的致命缺点,违背了现实规律,是抛开事实、现实不谈。
既没有考虑到生产关系和秩序的必要性,也没有考虑到人以群分,必然产生集体,维护集体利益等于维护个人利益,维护集体自由就是维护个人自由的基本逻辑。
不把宗藩这座大山从河南地面搬走,凌云翼到了河南,面对这些宗亲,他也没办法处置,他是臣子,无权处置宗亲,只要当地的乡贤缙绅扛起了宗藩这杆大旗,那凌云翼也是投鼠忌器,总不能为了清丈,真的杀宗亲。
而河南是没有洪武旧案的,也就是说没有鱼鳞册。
曾省吾没有蹬鼻子上脸,凌云翼也没有不停的念叨,都是明公,都给对方留点面子,大家都有体面。
汉武帝穷兵黩武了一辈子,搞得天下疲惫,临到老都没有后悔过,文人言必称轮台诏书是罪己诏,是汉武帝改悔了,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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