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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匠人们的分红(2/6)


    这种影响是深入到了方方面面,到了东汉末年,皇帝和朝堂,皆是驰于田猎、耽于妇人、不食五谷、不知万民疾苦,而士大夫们则是天下侈靡趋末,言谈多离农亩,天下危亡而不知,仍以趋末为乐;这种情况到了基层更加糜烂,方今郡国,田野有陇而不垦,城郭有宇而不实,贫民虽赐之田,犹贱卖以贾。

    张居正在以汉书、盐铁论未通的内容,说大明的问题。

    这就是张居正为何会得到四个自然而然的推论的根本原因,因为从汉代问题就存在,改朝换代这么多次,到了大明,问题仍然如此,几乎没有变化。

    长于深宫妇人之手,不谙世事还不知民间疾苦的顶层,奢侈享乐刺激的阈值不断拔高的士大夫、无法安心耕种、田亩荒废只能贱卖给商贾的农户,这是东汉末年,也是大明的末年。

    当一旦承认大明步入了老年这一事实后,很多问题选择直接面对,反而没有那么的困难,闭着眼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张居正认为分配出了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大泽乡的怒吼之后,历朝历代民乱从无断绝之日,以儒家的孝来看待这个问题,就是刁民不肯安分守己,王师讨伐平定,但第二卷阶级论揭开了这个现实。

    历代民乱,都是百姓的错吗

    就像第二卷开头说的那对父子啊,他们在田间地头终日辛苦劳作,最终又被三方朘剥,如果三方都能少一点朘剥,那是不是可以避免田亩荒废的问题呢

    在这一段,张居正又引用了汉代宰相晁错的上书守边备塞劝农力本疏,早在汉景帝年间,晁错就给出了各种办法来劝农力本,但是晁错削藩的政令,导致了七国之乱,汉景帝下旨腰斩晁错,以致于晁错的奏疏被全盘否定注1。

    “先生这第二卷,写得好。”朱翊钧再次肯定的说道,他当然读出第二卷自然而然的推论来。

    但他不是很在乎,要么成为摸不着头脑的路易十六,被群情激奋的资产阶级推上断头台;要么被颠沛流离的民乱攻破京师,吊死在后山的歪脖树上;

    作为皇帝,如果连粉身碎骨的决心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

    明武宗朱厚照就没有这个觉悟,他以为政治是可以妥协,政治是可以共存,他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北虏的小王子,完全忽略了政治斗争的残忍性和你死我活,他以为可是绥靖,他在应州打了胜仗,领兵打仗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士大夫阶级的敌人了。

    他落水了,他病死了,他甚至没有后人。

    道爷继位之后,嘉靖前二十年的新政,始终没有振武。

    皇帝拿起了兵权,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圣意独断到底,整个天下就只能有一个意志,那就是皇帝,再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从朱翊钧习武开始,这条路早已注定。

    朱翊钧现在妥协,最好的下场也是张居正死后,暴毙而亡,太子朱常治继位,主少国疑,再翻一次烧饼,兴文匽武了那么多年,武夫忽然翻身了。

    “妖言惑众,歪理邪说罢了。”王崇古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说道“完全是无稽之谈”

    王崇古怨气很大,他根本不想上车,只想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势要豪右,做自己的遮奢户,他完全是被张居正给骗到了文华殿说自己的想法,骗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都下不去了。

    “王次辅大可以致仕。”张居正也不恼火,阴阳怪气的怼了回去,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王崇古欲言又止,最终用鼻孔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哼”

    王崇古不舍得走,他必须要判断这是不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让自己摆脱奸臣二字,成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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