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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自由的界限(1/6)
    交易行真的是穷民苦力翻身的唯一法门吗交易行真的是金钱对穷民苦力打开了一扇窗吗

    那只是王谦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是个纨绔,他的珍珠生意,硬生生的收割了自他之下的势要豪右,那么百姓拿着辛苦攒来的积蓄入场,只是被收割罢了。

    所以船舶票证这类的票证,最低的准入门槛也是五两白银,稍有余财才能参与其中。

    申时行希望朝廷可以在交易行发行开海投资的专项票证,这自然是让更多的白银拥有者,尤其是北方的遮奢户们,深度参与到开海事中,大明禁海是和朝廷北迁、京师从南衙变成北衙开始的,开海的阻力,来自南衙,同样也来自于北衙,大抵类似于我吃不到,你也吃不到。

    而交易行发行开海投资的专项票证,可以让大明南北都分一杯羹,降低开海的政治阻力。

    而申时行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么做的目的,向下转移投资风险。

    船舶票证的范围极为狭窄,只是涉及到了船舶本身,而申时行认为大明开海投资的完全获利期已经过去,日后的投资很有可能会赔钱,那么将有可能赔钱的行当,放入交易行里,赔钱的风险,就转移到了在交易行里博弈的投机客。

    申时行不反对投机,但投机从来都是如此,有赔有赚。

    在申时行看来,皇帝为总裁,国帑内帑牵头,楚晋浙三党影随的开海投资,动辄千万两的投资,完完全全是一种特权经济,特权经济的特点是利用行政上的权力作为资源,通过行政审批、绕过行政监察、利用过关的便利等等手段,以权力获利、不公平竞争获得优势为主要特征,旨在谋取特权之下的利益。

    而这种特权经济,是一种极其严重的不公平,同样严重影响海贸的大事,同样也会出现族党,严重时党锢祸国。

    申时行这本奏疏隐藏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在他看来,之前三期共计3712万两的开海投资,是主少国疑特殊背景下,为了让大臣归附的无奈之举,安抚被严重打击的晋党,提携浙党,保存楚党的实力,达到平衡。

    在接下来的开海投资中,朝廷应该以国帑内帑控制的官厂团造为主,如果缺少资金,则利用国债募集资金,同样也是公私分明的发端。

    大明内帑和国帑在嘉靖年间彻底分开,在嘉靖之前,大明户部是有权审核内帑账目,到了嘉靖之后,每年100万金花银,是皇帝的私库,这也是公私分明。

    将朝廷的官厂团造的所有权完全归属于朝廷,划出界限,完全切割,有利于大明工商发展。

    “申巡抚所言有理,他的想法是基于公私论和矛盾说的框架下。”朱翊钧认可了申时行的奏疏,并且下章户部部议,整本奏疏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对的,但朱翊钧之前那么做,不是为了大臣归附,主要是没钱。

    按照申时行的说法,真的能完全杜绝特权经济、公私分明吗这是一个美好的想法,但很难实现,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喜忧参半的结果。

    羊毛生意还是被晋人完全掌控,这毛呢的厚利部分被晋人所分润,这也是晋人们在大明军征伐的时候,没有做出更多招惹天怒之事的原因,大明对草原的征伐,对他们的好处极大。

    真的想要消灭特权经济的土壤,要消灭阶级的存在,不是仅仅消灭一个皇帝就足够了,乡贤缙绅、遮奢豪右们兼并土地,本身也是一种特权经济,朘剥是特权经济的本来面目。

    消灭特权经济,要消灭阶级,当下的生产力做不到这一点。

    朱翊钧拿起了另外一本奏疏,来自于都察院监察御史冯梦祯、兵科给事中张鼎思,他们在奏疏里,详细的批评了西山煤局,这不是针对王崇古的一份弹劾奏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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