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说道。
诡寄田,是清丈中,隐田里的大头,河南是挂在王府的名下,而四川是挂在土司名下,而且和其他地方不同,四川这地方,他们杨氏,遮天蔽日。
“一个新都杨,一个播州杨,无论哪个杨造反,都够四川地方喝一壶的了,要是里应外合,那不得了,真的不得了。”高拱拍了拍杂报。
新都杨是杨廷和的杨,播州杨是杨应龙的杨,杨应龙是播州宣慰司宣威使,世袭的土司,自唐时乾符三年,杨端入播州开始算起,历704年,共三十代,世世代代都是国中之国。
兖州孔府就是仗着自己圣人后裔胡作非为,当皇帝下定决心铲除毒瘤的时候,只需要把南孔抬上来便是,河南王府多,陛下心也狠,不顾宗亲号丧,也能贯彻下去,但是四川这个问题,非常的棘手。
“这云贵川黔的生苗不服王化,还跟东吁莽应龙暗自勾结,这要是清丈逼迫急了,搞不好就是一出大戏。”王之诰啧啧称奇的说道,云贵川黔的生苗,同气连枝,没什么事儿还想闹一闹,有事那更是闹翻天,再加上和西南三宣六慰勾结在一起,地方矛盾复杂的同时,还极其不好处置。
吕宋和云南的境遇大差不差,只不过因为吕宋四面环海,大明水师日益强横,所以才显得安稳罢了。
“难,难也是他张居正和陛下难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哈哈。”高拱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现在是闲云野鹤,坐看张居正挠头。
“说的也是,愁也是他们发愁咯。”王之诰也露出了笑容。
张居正人在西山宜城伯府的时候,日子过得比较清闲,除了审阅大明会典新卷之外,再无其他事儿了,现在日理万机,处理国事,那就是摁下了葫芦又起了瓢,一件接着一件,无休无止。
高拱转了一下茶盏,还是开口说道“到现在我还是不看好陛下,陛下不是个长性的人,张居正没了,没人约束,懒散劲儿恐怕就上来了。”
“不,这次你错了。”王之诰和陛下相处的时间更久,陛下喜欢看热闹,在文华殿御门听政,根本就是为了看明公吵架,这么些年了,陛下爱看热闹的习惯,始终如一。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下去怕是要掉脑袋。”高拱神情凝重的说道“海瑞这发现贪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刚正不阿海刚峰吗”
杂报上贪官名录一排又一排,那是又快又准。
高拱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反腐,但海瑞这几年的成果,已经完全超过了他。
“这,我得好好跟你说说这个王谦的手段了。”王之诰伸出两只手来说道“他这边仗着腰缠万贯,打发经纪买办去试探那些利欲熏心之徒,另外一边,则是三姑六婆买小妾外室的消息,那真的是,一拿一个准”
“这手段,酷吏”高拱眉头紧锁。
“不不不,循吏。”王之诰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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