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欺负不得,因为他真的有十万军,张居正可以欺负,因为张居正是个君子。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位,汤举人,你呢也是要踩着江陵公的名声入仕不成”朱翊钧看向了汤显祖,这位号称大明戏圣和大明莎士比亚的读书人,也和邹迪光一样,今天必须要踩着张居正的名声,扶摇直上不成
汤显祖现在也有点回过味儿来,略显无奈的说道“那江陵公的同乡王篆的确在四处结纳,串联科举,让人故意写的差一点,好给江陵公的三公子腾位置,即便是他为元辅,有功于社稷,我也不愿认同这种行为。”
朱翊钧歪了歪头喊道“王御史,热闹看够了吗要是看不清楚,就到里面来看。”
王谦本来只伸出了个脑袋,听到陛下让他过去,就乐呵呵的走过去一拜,满脸堆笑的说道“兄台真的是好雅兴这个江陵公的同乡王篆,我给皇爷带来了,兄台玩得高兴就好。”
“把人带上来”
关键人证王篆,被两个家丁给带了上来。
董其昌心里已经在大吼大叫了,不对劲,完完全全的非常不对劲儿
王谦是什么性格的人,董其昌太清楚了,王谦给过何人面子是那种恨不得把我的刑部尚书父亲几个字写在脸上的家伙,可没少给顺天府找麻烦王谦他就是真的惹不起,比如张居正几个儿子,那也是绕着走,而不是服软。
看看现在这个京城阔少在干什么在讨好,还把人提前抓了。
这黄公子究竟什么人董其昌其实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除了宫里那位爷,没人值得当朝次辅的儿子如此这般讨好,张居正都不值得,面对张居正,王家人还是有点骨气的,虽然不多。
但,邹迪光不这么看,邹迪光嗤笑一声说道“贼喊捉贼,蛇鼠一窝”
“邹迪光,我给你脸了是吧”王谦闻言面色大变,正准备发作,那怒气又立刻烟消云散,站在一旁,如同事不关己一样,翻脸如翻书。
“是这个人吗”朱翊钧懒得理邹迪光,看着汤显祖问道。
“是他。”汤显祖点头回答道,就是这个王篆四处结纳,找人做陪衬,也找人做垫脚石,汤显祖是陪衬,还有不少学子是垫脚石。
“你在江陵公的全楚会馆做事吗有全楚会馆的腰牌吗”朱翊钧看向了那个所谓的同乡王篆问道。
王篆用力的挣扎了几下,他早上刚出门就被人套了麻袋,一肚子的气,嘴里的布被摘了,立刻大声喊道“我就是在全楚会馆当差,放开我,让江陵公知道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这是个家伙肯定不是全楚会馆的人,而且冒名顶替,朱翊钧每月二十四日都要到全楚会馆蹭饭,整个京师人人周知,朱翊钧每次去都把全楚会馆弄的鸡飞狗跳,庖厨都认识他,他每次去都检查厨房有没有辣椒。
全楚会馆洗衣服的浣洗婢也认识朱翊钧,朱翊钧为了找波斯美人,可是挨个看过的,很确信没有,朱翊钧赏了两个波斯美人,张居正没要。
“王御史,剩下的事儿交给你了。”朱翊钧站起身来,带着人直接离开。
王谦,大明御史,大明的御史就跟闻着腥味儿的狗一样,风闻言事,逮着谁咬谁,权责极大,就管两件事,是这也管,那也管,这个邹迪光可不是汤显祖,邹迪光有功名在身,还是工部主事,归王谦这个御史管。
“您走好,这儿交给我。”王谦赶忙俯首拜别,一直等陛下下了楼,才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他嚣张跋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