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个势力则是福建会馆,主要是以赵长林为主的走私商贾、亡命之徒构成,扶持他们的是旧海商,主张反对纳税、反对大明开海。
这两股势力可以看作为新旧海商集团,唐馆是新海商集团,福建会馆是旧海商集团,利益的主要冲突还是倭银。
在开海政策的不断调控下,在孙克毅兄弟二人带着松江孙氏吃到撑的榜样力量下,越来越多的缙绅们,将目光看向了海上,而后不断的融入松江远航商行之中。
孙克毅之前是松江商总,这个商总不是个名号,而是朝廷选择家道殷实、资本雄厚者指名,而商总是远航商行的魁首,商行这种松散的商人联盟中,还有场、运、窝、走卒等多种商贾。
这些商贾根据分工不同,有着各种不同的职能。
比如走卒贩夫,则是四处兜售收购原料;而窝商就像做个窝一样,专门营建仓库负责囤积,或者从事生产活动;而运商就是行商,专门将货物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主要是负责运输和镖行的安保。
而场商则是能够和商总一道出海的势要豪右,手里最少有一条三桅的夹板船才能成为场商。
商总就是从场商里选择。
松江远贸商行,就是一个松散的商人联盟,大家共同的利益就是开海,而孙克毅之前是商人之间的盟主,是朝廷指名担任,孙克毅前往倭国后,朝廷指名了孙克弘,继续充任商总。
哪怕孙克弘被徐阶敲碎了膝盖不能站立,但是松江衙门,还是认为商总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还是不要交给别家的好,站不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让人抬着走就是了。
所以徐渭、孙克毅以及松江远航商行,是在开海政策下出现的一个利益集合,和原来就有的走私商贾,形成了利益冲突。
徐渭坐馆的唐馆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因为他有六百朝廷的正规水师,他背后有大明,但是赵长林的背后就只有一些还没有看清楚大势所趋的、冥顽不灵的旧商贾。
出来混,要有势力、还要有背景。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麻锦就兵不血刃的把赵长林给拿到了徐渭的面前,麻锦是直接去的福建会馆拿的人,没有遭遇到抵抗。
毕竟福建会馆联排大房外,麻锦推了两门九斤火炮,在拿人之前,就已经填药了。
这九斤药火炮是从战座船上拆下来的,而后安装了戚家炮架,就是戚继光搞出来的木火炮车。
面对火炮,福建会馆内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在之前对教区的进攻中,这两门九斤药火炮展现了它的威力,只用了一炮就炸开了教堂的大门;第二炮就把那个神的塑像给炸的四分五裂稀巴烂;第三炮装的是开花弹,一炮把教区所有人的抵抗意志给打没了,毕竟破片之下,血肉模糊。
这玩意儿的威力,所有人都见识过,还是不要用血肉之躯挑战火炮的威力比较好。
反正抓的只是赵长林,而不是福建会馆的所有人。
“我叫你来,你不来,你还让我去,你是在教我做事”徐渭看着五花大绑的赵长林,语气十分不满的说道。
给脸不要脸,虽然徐渭给的时间,更多是为了让福建会馆的商贾们,认清形势,看清楚赵长林本来的面目和嘴脸,赵长林要踩徐渭,不是为了福建会馆的利益,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