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请皇帝移居永寿宫,永寿宫刚修没多久,富丽堂皇,如果永寿宫不行的话,也可以住慈宁宫,毕竟太后眼皮子底下,但是皇帝还是一一否决了,一句话结束了比赛
永寿宫再烧了怎么办潞王年幼和朕一起被烧死了,怎么办
嘉靖皇帝本就是旁支入大宗,嘉靖八个儿子有后代的只有隆庆皇帝,隆庆皇帝一共就俩娃,潞王朱翊镠是当下实际上的太子,兄终弟及也好过去宗室里再挑一个,若是连潞王也被烧死了,那天下何人来继位呢
这两个问题,满朝文武无一人作答,只能骂张四维是个大蠢货。
烧宫的事儿,越看越蠢。
烧宫这种事,按照历史一贯的经验,皇帝是不可能追究的,但是现在皇帝小,那就必须要追究了,主少国疑的时候,为了稳定,就必须要出重拳。
朱翊钧在宝岐司长住了起来,他每天也在西苑文昌阁看书。
他的书房和张居正书房名字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种政治信号,要么消灭这个皇帝,否则皇帝亲政也会一脉相承的继续推进新政。
“这个丘濬是海南琼州的第一个进士,景泰五年进士会试第一,因为以策伤时,最终为第二甲第一。”朱翊钧那拿着一卷大学衍义补,翻看着作者名录。
海南琼州丘濬,是一个教育资源严重缺失的地方,在两宋的时候,都是流放之地,而丘濬能在那样的教育环境下,完成会试第一,而后不担心自己功名问题,以策伤时,的确是个有风骨的人。
朱翊钧拿着大学衍义补二十一卷念道“财生于天,产于地,成于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下的资财一切都来自于天生地养的自然,必须要经过人才能成为资财,资财是人创造的,而不是凭空产生的。”
“陛下圣明。”张宏听闻之后,赶忙记了下来,陛下既然开口,那自然是读到了让陛下感触颇深的地方,懂不懂先记下来。
朱翊钧也做了摘抄,继续说道“从上文,丘濬又言世间之物虽生于天地,然皆必资于人力,而后能成其用,其体有大小,精粗,其功力有浅深,其价有多少。”
“这一句的意思是,世间万物没有人力,是不能用的,只有经过了人力的过程,才能成用,而所成商品有大小、精粗的差别,完全决定于功力深浅,功力深,则价贵,功力浅,则价贱。”
“这个功力又是什么呢”
朱翊钧的疑惑让张宏极为迷茫,这么深奥的问题,陛下应该去问元辅,而不是问他这个宝岐司太监张宏。
张宏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按照丘濬所言,功力就是人力。”
“张大伴啊,你看看,你这书读的不够精,前面丘濬已经提了人力,若丘濬功力的意思是人力劳动的话,那还要用功力这个概念吗”朱翊钧却不是很赞同的说道。
“那臣就不知道了。”张宏略显迷茫的说道。
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商品的价格贵贱,到底和有什么联系能把商品价格贵贱和人力劳动联系在一起,已经是一种很大胆的想法了。
至少在当下,除了丘濬之外,大明的经济学理念,就是物以稀为贵的供需论,供应少,需求大,价格会贵。
而把商品价格和劳动联系在一起,将价值和劳动的强度、时间,联系在一起,还是王崇古给洗羊毛的苦力高温补贴,让张宏略有所悟。
可是丘濬所言,功力就真的只是劳动吗
“这个功力到底是什么呢”朱翊钧思虑了很久,画了一个阴阳两极图,万事不决则阴阳矛盾,朱翊钧已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