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还没造出来。”
殷正茂是水师,他当然关心舰炮,现在的威力大的大将军炮缺点太多了,一台炮最少也要五千斤以上,这个载重,换成粮食和淡水,可以有效的增加续航,新的铸炮法,可以有效的降低重量的同时,增加火炮威力。
舰炮还在试制,他这次回航,不知能不能领到这种威力更大、重量更小的火炮。
殷正茂跟着皇帝的脚步,看了兵仗局铸炮的厂房,尤其是对于水冷和炮壁重量的厚度有了疑问。
朱翊钧解释道“这尾部的爆炸威力最大,所以最为厚重,同样头轻脚重,也能保持重心,让火炮更加稳定,如此设计的原因,是因为这张图,爆炸威力的曲线图。”
“这是度数旁通的结果,具体的测量法,是这样的。”
朱翊钧解释了下膛压的概念,在不同的部分钻孔,填入铅子,火炮爆炸后,铅子被激射而出,穿透木板的深度,就是膛压的具体体现。
尾部膛压高,炮壁厚重,前部膛压小,则炮壁轻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减重的同时,不会影响到火炮的性能,尤其是使用寿命。
殷正茂已经震撼到了麻木,陛下为了振武,真的费了不少的心神。
殷正茂要在京堂待上半个月的时间,主要是参加廷议,确定吕宋的郡县化方案,这一点在殷正茂进京之前,张居正已经给殷正茂去过了书信,详细的解释过了。
殷部堂回京,住在全楚会馆,他是楚党,是张居正的嫡系,是张居正打赢高拱的制胜王牌。
是夜,张居正专门开了瓶国窖,地瓜烧,这是陛下亲手酿的酒,属于蒸馏酒的烈酒,张居正给殷正茂满上之后说道“石汀兄,此杯酒敬英雄。”
殷正茂大张居正十二岁。
张居正对殷正茂是十分敬佩的,文进士领兵打仗,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打输了死,打赢了在兴文匽武的风力舆论之下,战场上赢,庙堂上输,所以殷正茂亲自领兵打仗,是英雄也。
“石汀兄,明日就把全楚会馆的腰牌还我吧。”张居正一饮而尽,笑着说道“怎么说现在殷部堂已经是国姓爷了,规矩不能坏。”
“我之前连续几份书信到广州,反复劝部堂收敛点,部堂不肯听,现在只能出海了,也回不来。”
殷正茂一饮而尽摇头说道“收敛不得,行百里者半九十,眼看平倭功成,就得愈加恩赏,我殷正茂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是平定两广倭患,至于攻吕宋,不过是给养的客兵找个出路罢了。”
“大明无他们的容身之地,去吕宋就恰好。”
“的确前有朱纨,后有胡宗宪,我这个两广总督平海寇,不见得能落到好下场,有时候在想,战死沙场也比战场赢了,朝堂输了要强,但是人在东南,见惯了人间惨状,便不能不平倭。”
殷正茂能理解张居正书信里的回护之意,但是他从领了平倭差事之后,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把所有胆敢进犯的倭寇,全都杀死,这就是他唯一的一条路。
“谁烧的皇宫”殷正茂眉头紧蹙的问道。
张居正沉默了下说道“张四维、吴兑、方逢时为首,山西仅仅涉及到的族党就超过了二十四人,包括了杨博的亲眷、王崇古的亲眷,论斩计1728人。”
“这么多”殷正茂呆滞了一下说道“元辅怕是要担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