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的想法,是践履之实,云南铸钱一定会形成铜钱在云南的堰塞,历史已经证明过了。
朱翊钧朱批了这本奏疏,仍在岳阳铸钱。
但是也答应了五年之后,云南地方可鼓铸铜钱,和腹地铸钱进行竞争。
哪有那么多两难自解之事,大家都难,都勉为其难便是。
岳阳铸钱有先发优势,云南铸钱有产地优势,最后谁铸钱多,谁铸钱好,谁就当魁首。
斗蛐蛐这种事,属于大明皇帝的被动技能,宣宗皇帝就很喜欢斗蛐蛐。
刑科给事中郝维乔上奏反对稽税房稽税,谓致治莫先于亲民,亲民莫切于均徭银差,稽税房稽税横征暴敛,怨声载道云云,朱翊钧直接画了个x,这就是不基于稽税的基本原则,对小民稽税,不够工本费。
朝廷稽税,权豪向下转移,朝廷不稽税,权豪们就不兼并、不鱼肉百姓、不苛责朘剥了
所以稽税之事不仅要做,而且要武装征税。
淮安府舒鳌上奏说,在淮安府东陬山,正月初十日,见海滩有男子二十二人,异形异服,问之皆摇头不语,一人手捧夹板公文上书行济州进贡等项。语音不辩,惟能书写东风水等字样,差官管押赴部。
济州岛朝贡的化外之民,这二十二个使者的船,是那种单桅的小船,出发的时候,有两百多人,到了大明就只有二十二个人了,充分了诠释了,海运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这是朝贡的使者,希望大明能够开通到济州岛航路。
朱翊钧朱批礼部好生处置,济州岛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既能威慑朝鲜,又能进逼倭国,如果处置得当,那就是大明海上的跳板。
掌翰林院事王锡爵、国子监祭酒范应期联名上奏,说有奸猾之徒国子监放钱利三分广聚敛钱财,士习日敝,民伪日滋,以驰骛奔趋为良图,以剽窃渔猎为捷径,居常则德业无称,从仕则功能鲜效。
“冯大伴,你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朱翊钧收起了这本奏疏,让冯保去询问。
朱翊钧处理政务远没有费利佩二世那么忙碌,他搞的那些议事会,天天给他上眼药水,而朱翊钧的议事会就是六部衙门,这些衙门本身就是帝国决策人之一,九卿廷议决定国朝大事,所以大部分部议就可以解决,这也是永乐年间圈定的权力范围。
万历年间,国朝大事当然要过廷议,能上廷议的都不是小事,小事都是文渊阁浮票,司礼监批红,朱翊钧下印解决,御门听政、应批尽批、召见辅臣等等,朱翊钧十分勤奋的履行了当年和张居正的约定。
冯保很快就回来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解答了。
原来是有人在国子监放钱,大体来说就是校园贷那一套,让国子监的监生感受下提前消费的魅力,大明的青楼、文房四宝、书画、游园踏青、诗会这些可一点都不便宜,张居正给皇帝算过账,一个国子监的监生如果所有社交活动都参与的话,一年花销四十多两银子。
要知道,大明京军一年才赚十八两银子,一个监生就要花四十多两。
所以国子监附近,就有了奸佞狡猾的聚敛之徒,开始对国子监监生放钱,利为三分。
“三分利,3,也没多少嘛。”朱翊钧想了想本来打算画个叉。
冯保和张宏对视了一眼,看陛下就要落笔,张宏赶忙说道“陛下,三分这是月息,就是借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利三两,但是一年利为三十六两,润月也算在其中。”
“啥玩意儿月息三分”朱翊钧呆滞的看着张宏,这一年最少就36的利润率,这完全就是驴打滚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