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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手缚浊龙潘季驯,惨如水鬼高启愚(2/6)
,胡言乱语,只会让先生为难。”

    这还是个师兄

    “但讲无妨,出来见外臣,就是先生的主意,至今已经第三年了。”朱翊钧再次申明,讲,没什么不能讲的

    在原来的历史线里,接见外官这件事只在万历元年十二月进行了一次,就在反对声中停罢,接见外官,被视为一种威震主的辛苦奔波,就你张居正能是吧,你门生故吏遍天下是吧,吓唬谁呢

    接见外官是洪武永乐年间的祖宗成法,朱翊钧觉得很好,对任何弹劾的奏疏画了,保留了下来。

    张居正笑着说道“你说就是。”

    “治河先治套,不治河套,根本不可能治理黄河,前任首辅夏言因为复套而死,所以臣不敢言。”潘季驯斟酌了许久才说道。

    朱翊钧听闻,十分郑重而且明确的表态说道“这没什么不能讲的,大司马天天吵吵嚷嚷的要复河套,要复大宁卫,这不大宁卫已经回来了吗复套可以讲,而且必须讲。”

    “可以讲吗”潘季驯一愣,他这次回京述职,对朝中的风力舆论把握的并不明朗。

    “当然可以,朕为天子,金口玉言,驷马难追”朱翊钧再次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可以讲。

    潘季驯的束水冲沙法这一整套的组合拳,治黄河防洪体系一直用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是核心指导思想,而且潘季驯在万历年间的奏疏中,就明确指出,治河先治套。

    泥沙不从源头解决,束水冲沙不能长久。

    张居正觉得潘季驯能够手缚烛龙,潘季驯却认为自己不能尽全功。

    朱翊钧特别下旨留潘季驯在京师盘桓数日,每日入偏殿讲解束水冲沙法,潘季驯从未亲自入过河套,所以他这套方法是缺失了另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治理河套。

    工学就跟数学一样,它不骗人。

    万历四年正月初七,朱翊钧将潘季驯所著的河防一览、两河管见和王崇古所著的永定毛呢船厂志、郭汝霖和赵士祯等人所著的松江船厂志、龙江船厂志和福建船厂志放进了代表着工学的橱窗之中。

    朱翊钧将玻璃橱窗盖,站在偏殿里,站了许久许久,而张居正站在一旁,也满是欣慰。

    陛下有振奋大明的雄心壮志,这是弘,陛下有远超常人的毅力,这是毅,何愁大明不能再起

    “先生,咱大明蒸蒸日呢。”朱翊钧脸的笑容阳光灿烂,发自内心的开心。

    万历四年正月初七,此时距离大明最远的三十二个大明人,也在庆贺新年,不过条件简陋,他们也只能开了一瓶国窖,遥敬京师,算是过了年。

    高启愚和徐璠率领的大明船队,仍然在四桅大帆船,这半年的时间,他们成为了水人。

    船是一个非常非常辛苦的事儿。

    这半年的时间,高启愚和徐璠,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危险。

    比如黑潮碰撞出的大雾,在海中也有河流,这是出海之前,高启愚和徐璠都知道的事儿,而海中河流也分为冷热两种,而冷热相激,就会产生大雾。

    和路的大雾不同,海的大雾,遮天蔽日,连续数日的航行,都是伸出手分不清楚五指,雾气在风的作用下反复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模样,让本就孤寂的航行,变得更加瘆人,一种名叫寂寥的情绪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似乎时间的流逝都在停止。

    而大雾之中,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海的天气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在大雨滂沱、狂风和滔天巨浪之中,三艘四桅大帆船终于走散了,所有人都用绳索将自己绑在船生怕被抛出去,而又不敢绑的太紧,生怕船沉没的时候,无法逃脱,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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