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本奏疏,如果真的在边方推行,而后推行天下,那得伤害多少人的利益大家都趴在大明这棵参天大树上吸血,你不让这些人吸血了,你掌握权力的时候,他们无可奈何,当伱不掌握权力的时候,他们会对你进行怎么的批判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朱翊钧看着廷臣们一片安静,开口说道“是呀,所以朕问大司徒,真的要这样做吗大司徒说,是的真的要这样做,因为国朝飘零动荡不安。”
“其实就像万尚书说的那样,元辅没必要,大司徒、大司马、大将军都没必要,朕糊涂、元辅装糊涂、廷臣们装糊涂、朝臣们装糊涂、肉食者一起装糊涂,把眼睛蒙上,大喊着难得糊涂,糊里糊涂维持下去,只要大明这天下不亡在自己手里就行。”
闭着眼睛踩油门,未尝不是一种活法。
朱翊钧继续说道“何必斤斤计较,苛责过重,吹求过急,伤天下缙绅之心,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思危思变思退,万尚书,所言没有什么过错的地方,人嘛,趋利避害,像元辅、大将军、大司马、大司徒这样趋害避利,不顾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愚蠢呢”
万士和面色苦楚,甩了甩手说道“陛下,臣臣有罪。”
“那你要致仕吗”朱翊钧笑着问道“逃避虽然是个懦夫的行为,但朕没有让万尚书做一个勇者,若是万尚书要致仕,可加官一级,荣归乡里。”
“臣臣不知。”万士和跪在地上思考了良久,才慌忙的说道“臣惶恐愚钝,臣不知如何是好。”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万尚书不知如何是好,不如随大流大家说能新政就行新政,大家说不行新政要全盘否定,就全盘否定如何”
“臣遵旨。”万士和沉默了片刻俯首帖耳的说道。
“免礼吧。”朱翊钧满脸温和的说道,他对万士和的要求还真的不高,万士和就不是个勇敢的人,他能把泰西算学翻译出来并且进献,能把礼部的事儿做好,朱翊钧觉得万士和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
太过苛责则没有必要。
“干了”豁达的谭纶一脸兴奋的说道“多大点事儿,不服不服就来打一仗谁赢了就听谁的好了”
戚继光则是颇为平静的说道“我保证朝廷能打赢,京营新军已经初有战力,蓟州、永平、山海关有十万可用军士,完全够用了。”
海瑞和葛守礼互相看了一眼,海瑞斟酌了一番说道“那就做不做朝廷没有钱不是人总是要吃饭的,朝廷总是要收税的。”
“尊主上威福之权。”葛守礼则开口表示道。
这是朝廷集权的手段,或者说是皇权集中的体现,至于晋党的另一部分,王崇古和张四维等族党,葛守礼作为晋党党魁,恨不得张居正能立刻打死他们。
杨博临走的时候,把事情交待的很清楚,王崇古和张四维都是狗,被张居正打疼了就知道回家号丧,王崇古和张四维被打死了,葛守礼这个晋党党魁就坐稳了。
葛守礼其实更擅长党建,全晋会馆被葛守礼搞得风生水起,连全楚会馆都在跟着学习,葛守礼对路线问题,没有那个能力,贯彻尊主上威福之权的路线,一条道走到黑。
“元辅处置有方”吏部尚书思考了半天,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元辅做得对。
这一句,让凝重的文华殿上,轻快了几分,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刑部尚书王之诰面色复杂,看了又看思虑再三,才跪下五拜三叩首的说道“陛下,臣母亲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