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番是掳掠,殷正茂是统治,自然要减税。
殷正茂就是武装收税,殷正茂要一半吕宋海税用以戎事,保证大明在吕宋的统治。
“吕宋的事儿,朝廷给不了多少支持,我觉得可以半海税养兵,毕竟天高路远。”大司马谭纶首先提出了给殷正茂专断之权,殷正茂在两广就有专断之权,那还是大明四方之地,吕宋这种海外之地,自然也要给事权,想让人做事,还不给权,带着枷锁去打仗,那不是胡闹是什么
王国光笑着说道“本来吕宋关税,就是多出来的。”
“恐有藩镇之虞。”张居正仍然不太同意,而且给出了原因,他颇为确切的说道“天恒变,人恒变,若是殷部堂和红毛番安东尼奥之流同流合污,大明东南难安,给事权是我提出来的,但是也不能放纵。”
殷正茂和张居正通常被视为同党,现在张居正这个党魁,对殷正茂提出了担忧,把这么大的事儿,寄托在人心之上,是极为幼稚的行为。
海瑞和葛守礼沟通了一下,海瑞开口说道“的确是有这个顾虑,天高路远,山高水长,殷部堂在吕宋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让人不担忧藩镇之虞,元辅所言,也是在怕养虎为患。”
张居正也贴了浮票,阐述了自己的意见,呈送到了御前。
朱翊钧御门听政,思虑了片刻说道“朝廷是想要吕宋海税,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就殷部堂所言,即便是到京只有一成海税,也有六七十万两银子之多,但是,朝廷也担心殷部堂和红毛番苟且,扰乱我大明海疆。”
“若是我大明水师如同永乐年间,扬威四海大洋之上,诸位明公还有这个顾虑吗”
“给”
矛盾相继万物才会发展,现在产生了一些矛盾的地方和对未来的担忧,不正好促进了大明水师再起
朱翊钧同意了和殷正茂五五分账,让他把吕宋海税用于养兵。
“唉。”张居正重重的叹了口气,事情要分两面看,殷正茂就像是个赌徒一样,一点点把自己的命都压在了牌桌上,在两广,他要了两年正赋平倭荡寇,拆门搬床的募集军饷,去年彻底平定林阿凤或者让林阿凤南下,打完了倭寇,到南京做个兵部尚书,算是全身而退了。
可是现在殷正茂变本加厉的直接和朝廷在海事上五五分账,明确说要养兵,多大的权力就有多大的责任,殷正茂如此上奏,就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他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直赢下去,从一个胜利到另外一个胜利,把吕宋彻底稳住。
只要殷正茂输一次,就是死路一条,或者战死吕宋,或者选择和红毛番苟且,或者选择成为海寇,要了那么多钱,却打输了,殷正茂只要输,把吕宋丢了,就永远回不到大明了。
至于殷正茂会不会输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输也正常,但是不要满盘皆输就是,殷正茂有信心也有能力,不会全输,他会一直赢下去,主要是红毛番在远洋的实力,实在是可以用孱弱去形容。
殷正茂占据了主场优势。
“松江巡抚汪道昆奏报造船事。”张居正看着奏疏,那神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汪道昆上奏言松江造船厂已经试造三桅帆船一艘,也就是泰西所言的卡拉维尔帆船,这种船,武装一下就能成为战舰了,请命推而广之中刊行天下,以供南京、浙江、福建、两广等地船厂使用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