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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然而,蝴蝶有知(5/6)
人和人之间,拥有着多么大的差异。

    你们都有着同样的名字,你们都有着同样的代号。

    你们都站在一起。

    区别只是一个已经在坟墓里躺了上百年,另外一个,正在修道院里伊莲娜小姐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在筹备一场私人的扑克牌局,还是在勾搭某位老绅士的女儿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下一个百年之后。

    他们都会变成白骨与墓碑。

    卡拉奶奶和卡拉舅舅都叫卡拉,就像这一片墓地里的很多人,墓碑上所刻的家族所代代相传的中间名都叫“eena”。

    你爱或者不爱。

    你恨或者恨你。

    创造你或者毁灭你。

    做过善事,或者做过恶事。

    一代又一代的伯爵,伯爵夫人,小伯爵,老伯爵,勋爵、男爵,或者没有头衔的小姐、太太和绅士。

    他们都将平等的躺在这片墓地里,肩并着肩,成为一抔黄土。

    他们中的有些人,很少的那些,做过些大事,在书架上的有些历史著作里有着自己的传记或者章节。

    而更多的,则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了,在巨大的时间尺度下,在数以百亿千亿计曾经活过死过的人中,既使他身为高等贵族,是家族的族长,是一代伯爵。

    如今也不过只剩下了历史某一页上的某个小小的注角,或者爵位传承图上的一个简短的名字而已。

    而纵使是其中最光辉璀璨,最如雷贯耳,将家族的声势推向巅峰的那一两代伯爵。

    他们的时代也已经彻底过去了。

    除了历史学者,没有人再会提起他们的名字。

    “hereienehosenaasrittenater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安娜低声吟道。

    声名水上书,这是大诗人济慈生命的最后,为他自己所撰写的墓志铭,做为自己人生的总结。

    他的墓碑上画着一只八弦的希腊里拉琴,琴上只有四根弦,剩下的四根弦则是断裂的,象征着大诗人尚未来得及吟唱,就被死亡所掐断的才华。

    没有比在卡拉的坟墓前,吟颂这句墓志铭更加应景的事情了。

    安娜想着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她也会变为这坐墓地的某个墓碑下的白骨。

    而在那时。

    会不会也有后世的人,无意间行之此处,看着她的墓碑,感慨一句“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呢”

    忽然。

    她注意到有一株枝叶弯弯的鲜嫩花卉,正在墓碑间的草丛里探出了头来。

    一支蝴蝶正悬停在花叶的上方。

    安娜的心微微一动。

    花叶新黄,花蕊如针。

    蝴蝶的翅膀则成乳白色,后翼则带一点淡粉,也带一点的与花卉同色的淡黄。

    花是一株常见的野水仙。

    历史上有几代伊莲娜伯爵,表现出了对博物学或者昆虫学浓厚的兴趣,庄园里有一间收藏间的玻璃展示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标本,从海怪的头骨后来生物学家证明是某种章鱼到用大头针固定的各种昆虫都有。

    不过,新一任的女伯爵阁下不是其中之一。

    安娜认不出蝴蝶的具体种类,但她觉得那应该只是常见的粉蝶。

    花是最常见的花。

    蝴蝶是最常见的蝴蝶。

    除了这是卡拉祖奶奶的坟墓上开出的花以外,这一幕几乎是最常见的景象,任何人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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