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话来语速快极了。
思路连贯,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根本就不留下顾为经在那里额外插嘴的余地。
“你想要直面豪哥,面对你想要面对的东西。”
“我也想要直面豪哥,面对我想要面对的东西,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是完全一样的。你有一幅画给豪哥,我也有礼物给他。”
蔻蔻从旁边的小布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袋子。
顾为经惊讶的发现。
那竟然是一把装在枪套里的,有着象牙雕花的手柄贴片的手枪。
蔻蔻早就受够了豪哥。
说真的。
豪哥对顾为经一家,其实从始至终,都蛮客气的,除了用顾林的事逼迫顾为经做出选择以外,他甚至对顾为经称的上出奇的“好”。
但对蔻蔻家不一样。
豪哥才是那个让风光无限的警督先生一家,落到这幅田地的罪魁祸首。
陈生林大概还是不够了解她,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过,蔻蔻这样的女孩,会在身边带着一把手枪来找他。
他要是多问问苗昂温同学的凄惨经历,他心中估计就会有些警惕了。
蔻蔻小姐从不是一个喜欢受气的小姑娘。
从来都不是。
她有些时候,胆子大的简直吓人。
面对苗昂温,她会一个高抬腿,把苗昂温踹的狗吃屎,踹的四仰八叉的翻下台去。
而面对豪哥。
她之前就怒斥自己的父亲,与其窝窝囊囊,哭哭涕涕的缩在办公室里,准备拔出手枪,给自己的脑袋来一枪,不如鼓起勇气,冲到西河会馆里去,给豪哥的脑袋开上一枪来的爽快。
所以蔻蔻真的来了。
在家里,比起那位被陈生林评价为“好运而庸碌”的警官老爹,蔻蔻小姐才是更勇敢,更有英气的那位。
也就是发现自己放在家里的手枪也被拿走了,那位前任的警督先生就会明白,无论他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悲伤。
他都要带着家人立刻离开仰光。
“可是”
顾为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被蔻蔻打断了。
“开枪后,我会尝试报警,要是陈生林真的死了,那么一切也许就会不同,但如果”蔻蔻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用依然平静的语气,轻声说道“那么我其实也准备了这个。”
蔻蔻从兜里又摸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小药瓶。
她从药瓶中倒出了两粒橙色被胃溶衣包裹的药囊,递给了顾为经一颗,自己放进兜里了一颗。
她轻轻的抱着顾为经。
“这也是我从爸爸的柜子里拿的,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被我拿走了。一点也不痛好么,一点也不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别害怕。无论你怎么选,选择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她语气轻柔极了,在顾为经的耳边,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声的呢喃,“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我就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无论去哪里”
“顾为经,我都在你身边。”
蔻蔻很轻很轻的说到。
顾为经张开嘴,然后,他又发现,所有的事情都被蔻蔻说了,已经没有什么话,是需要他再重复的了。
从头到尾。
那位告别了家人,亲吻了心爱的“姑娘”,把家传的“宝剑”横放在膝盖前,端坐在佛堂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