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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原来如此与何为如此(3/6)
书房里,陈生林那张挑衅般的直视佛像,被烟雾笼罩,又刹那间双手合十,变为一个虔诚信徒似的脸。

    顾为经放空自己,向身后躺去,躺在码头的木板上。

    他望着天上的星空,静静的笑了。

    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在整个湖面上回荡。

    过去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豪哥、陈生林的双面人生,对方对他反常的关注,没有道理的耐心,一次次的布局,以及那些对方不厌其烦在耳边所诉说的话

    终究。

    在这个漫长的好似看不到尽头的炎热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顾为经在西河会馆的码头上,他想明白了所有的这一切的一切。

    豪哥想管顾为经要一幅画。

    而他决定了要给豪哥画一幅画。

    这不是顾为经在豪哥表示妥协。

    恰恰相反。

    这将是顾为经,在十八岁年纪上,在人生的成人礼的舞台上,对命运最后的,也是最终极的反抗。

    他又想起了卡洛尔的那张雷雨天的老教堂。

    蔻蔻望着躺在码头边大笑的年轻人,她并没有打断或者出声询问。

    似乎已经无需出声询问。

    换作是酒井胜子,大概会在此刻抱抱顾为经。

    但蔻蔻。

    她只是抱着阿旺,躺在顾为经的身边,轻轻拉起他的手。

    十指相扣。

    “美好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诉说,它自会发声。高贵的灵魂亦无法被尘世所约束,她自会寻找自由。”

    女孩身边的年轻人轻轻的念道

    “原来如此。”

    “何为如此”

    人群中的女孩用银质的汤匙轻轻的敲打香槟杯,蜂蜜色泽的酒浆微微摇晃。叮、叮、叮,的轻响压过舞厅里所有嘈杂的喧哗。

    “美好的艺术品无法被评论家所诉说,它自会发声。高贵的灵魂亦无法被尘世所约束,她自会寻找自由。”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何为自会寻找自由”她目光环视四周,向着人群轻声询问道。

    仰光西河会馆的巨大华丽庄园里夜色深沉,明月当空的时候。

    65个时区以外。

    同样巨大华丽的伊莲娜庄园里,却刚刚天色擦黑,正是传统的社交晚宴刚刚开始的时分。

    宴会厅装潢古雅,却又别有趣味。

    地板是玫瑰色的深红,四周白色的帷幕像脆而薄的雾气,被奥地利山野间夜晚的微风轻柔的撩动。

    这里是庄园里的舞厅。

    或许十八世纪法国人和俄国人是整个欧洲最爱开派对的一群人,那么奥地利人就是整个欧洲最爱跳舞的一群人。

    无论是十八世纪、十九世纪、二十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奥地利人。

    都是如此。

    英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板球场,法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歌剧厅,俄国的贵族们在家里修芭蕾剧场,而奥地利的巨富家族们,则总是要在家里修几个供年轻人们联谊的交谊舞厅的。

    每当要开始举办宴会的时候。

    都会是庄园里最为热闹的时节。

    一瓶一瓶的葡萄酒被从家族的地下藏酒窖里取出开封,还有成箱成箱装在杨木板条箱里的香槟与杜松子酒。

    门前青色的大理石地砖以及身后喷泉边的草坪上,会被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停满。

    基本上都是些深色的奔驰,和天使眼的宝马这样的行政级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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