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
曹老先生要想真的计较,不过便是打个电话,打个顾为经问问情况的事情而已。
从曹轩对那家伙的欣赏来说。
顾为经和唐宁之间,老先生更加偏爱哪一个。
没准还是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唐宁。
但老杨可从来都不会那么天真认为,在自己和顾为经之间,曹老更愿意相信他老杨的话。
逼没装好,再赔把米进去。
老杨才不会干呢
“不在哪里晶莹剔透,老辣活泼了”曹轩依旧看着老杨。
“您画的确实好嘛”
“今天心情好,教伱个道理。说人好,要说出个怎么个好法。”曹老摇摇头,“少拿着什么晶莹剔透,老辣活泼这些套话见到人就往上套,这些词都是个好词,但如果你看不懂画,那么这些词也就直接失去了它的意义。自己说的东西,自己都不懂,图惹人笑。”
“老爷子您是一眼就把我小子望到底了,那您要不然再给我说道说道画里的门道省得我给您丢人哈。”
一般中年人叫自己“小子”,难免会有一种羞耻感。
老杨脸皮厚的像是城墙,他面不红,心不跳,露出了那种油旺旺的标志性笑容出来。
他丝毫不显得害羞,凑过去给曹老倒茶。
曹老的年纪是他的两倍,不称呼小子称呼什么,他给人家当孙子都够了。
“呵,倒也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主儿。好吧,能给杆就爬,谁说又不是一种本事呢”曹老太爷看上去心情确实不错,他也不拒绝,用指节敲了一下桌子,“美就是真,真就是美,虽然我知道你是在随口胡诌,不过,胡诌归胡诌,你小子确实有些时候,还是蛮有的一指灵犀的敏锐的,可惜整天不往正路上用。”
老杨笑的满脸是褶。
看上去美得都快要变身,把舌头吐出来散热了。
瞧瞧
老爷子都在那里说我敏锐呢后半句话就被老杨选择性的忽略了。
批评怎么了,能被老爷子批评的机会也不谁都能有的。
别人就在那里羡慕嫉妒去吧。
“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到底什么是美,什么又是真这事儿,我便更愿意用图绘者,莫不明却戒、着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这十九个字来概括。”
曹轩沉吟片刻“这是提出国画赏析六法的南朝齐梁画家谢赫在他所着的名画品鉴的序言里写的话,明却戒、着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绘画可以让人明白劝戒功过,看到历史脉络的兴衰浮沉,悠悠千载,那些被人们所逐渐忘记的往事,那些被漫在历史涛涛江水下的人”
“他们的得意,他们的失意,英雄年少,红颜白发,那些已经不被人曾看到过的千里疮痍与汉唐气象,那些落魄寂寥的,叱咤风云的,一切的一切,当人们打开绘画长卷的时候,便又会历历在目的浮现在眼前。”
“这便是所谓的千载寂寥,披图可鉴。”
老太爷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曹轩这个干巴巴的清瘦小老头,讲起话来。
中气十足,也分量十足。
他的声音难免会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几乎无法避免的带着一些沙沙的嘶哑,却并没有任何那种暮气深沉的讲一句话,就要艰难的喘上半天的吃力感。
思维流畅,语言爽利。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被老师带去过北平的文化沙龙里玩,有幸见过不少美术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