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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回溯(2/6)
的顶峰。

    素描的破境任务也与“精神”相关。

    顾为经再重新在临摹的时候,就索性选择了背临。

    他把注意力从对着色的变幻,换到了对那位十九世纪的女画家绘画情感的揣摩之上了。

    用一個更简单的方式来解释。

    到了这一步。

    顾为经不再单纯把自己当成一个学生,一笔笔的刻板学习雷雨天的老教堂的画法思路。

    他尝试着把自己代入成百多年前的创作者。

    尝试复刻她绘画时的思绪,她的情感。

    代入到当年对方一笔一笔在画架前构图着色的过程之中。

    尝试着从无到有的“创作”出这幅雷雨天的老教堂出来。

    这么一画。

    顾为经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透过画笔,去想像艺术家们的心路历程,去试图还原卡洛尔是如何用画笔描绘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的这个过程,让顾为经有一种极为特殊的代入感。

    艺术创作过程中,经常会有一种感觉。

    当你凝视着一幅作品太久,熟悉它的一笔一画,每一处转折,每一处浓淡,每一处最微小的变化。

    你就会代入进去。

    像是站在阡陌小路的一端,长久的凝视着另外一端一个影子。

    看啊看啊。

    百次千次。

    你就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慢慢的走进了那个影子之中,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

    这便是艺术的魅力。

    听戏的票友听的多了听的入迷了,入痴了,容易自己就登台下海,分不清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说话时都带着戏腔。

    紫砂壶的大师顾景舟极爱康熙年间的制壶高手陈鸣远,研究来研究去,制出来的壶真假难辨,最后他仿出的梅干壶竟然被诸多专家鉴定为陈鸣远传世之器,从而被故宫和南京博物所馆藏。

    现代启示录的剪辑师,爱极了镜头下的摄影片段,每天在剪辑室中,看胶片从眼前播过,日积月累之下,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导演科波拉,当成了这部电影的主人,偷配了一把钥匙,在下班后偷偷折返公司重新把导演剪辑出来东西删除,自己来剪。

    被科波拉抓住开除后,一把火把胶片给烧了,用信封装着灰烬寄给真的科波拉示威。

    这些例子中,有些已经开始有了聊斋志异里画皮,人鬼难辩般的诡谲。

    严格意义上来讲,最后那个剪辑师把自己当成了导演科波拉,已经是精神问题的一部分了。

    顾为经倒还远远没有到这一地步。

    在他心中,这像是一场猜迷游戏。

    东夏古代的文人,把写诗作赋当成了和友人之间的心智游戏。

    典故,格律,韵脚都考究之极,不光把酒话桑麻、把酒聚亲朋、把酒说天下,听雨歌楼上,听雨客舟中,听雨僧庐下,皆代表了不同的人生心境。

    连每一个字都极为的讲究。

    僧推月下门,僧敲月下门,春风又到江南岸,春风又过江南岸,春风又绿江南岸。

    思前想后,推敲推敲再推敲,直到那一个字终于对了,合上了主人心意,恰似最后一块拼图被补全,两支铜锣严丝合缝,不差分毫的合在一起。

    在“镪”的一声脆响之中。

    主人便终于心满意足。

    顾为经现在所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反过来。

    绘画是画家的吟诗作赋。

    作品则是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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