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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素描(1/4)
    苗昂温在宣传板前恼火的说出我做不到的那一刻。

    他决计无法料到。

    非常巧合的是,在校院的另外一端,爬满绿色藤蔓的英式教学楼里,也有另外一个人正捏着顾为经的素描画稿,神色呆滞的像是一尊木偶。

    若是他知道连教授了他素描的瓦特尔老师,现在都在那里喃喃自语的怀疑人生中。

    也许他会感觉到安慰。

    亦或许,苗昂温会彻底对在绘画技法上追逐顾为经这件事,感到冰冷的绝望和死心。

    讲道理。

    二三十年在素描一道上孜孜不倦的探索和练习,被年龄不及自己一半的高中生轻而易举的踩在脚下的时候。

    用常理来判断。

    瓦特尔老师应该感觉像苗昂温一样愤怒,至少也应该有几分难掩的颓然和丧气。

    但是。

    此时此刻。

    这位德国教师一点也不愤怒,甚至也没觉得太多颓丧。

    他拿到手中这幅素描画已经好一会儿了,该情绪激荡,也已经情绪激荡过了。

    在历经了

    “去他喵的,这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水平,好离谱”和“去他喵的,为啥我画出不来这样的作品啊。好羡慕”以及最后“去他喵的,这幅画真的好棒好棒,不管了不管了,我一定要收藏下来。”等连续的多重复杂的微妙心理变化以后。

    他现在只想静静的欣赏,手里这幅水上廊桥那种线条之间,妙不可言的精巧之处。

    他就那么捏着手里的水彩纸,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直到有风从教师办公室的窗户缝隙中渗了出来,贴着瓦特尔教授袖口高高挽起的皮服上滑过,让他不由得伸出根手指,搔了几下痒。

    春日的暖风本来应该相当温和的触觉。

    素描教授的裸露的皮肤上,却不清楚何时已经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他抓了两下痒,拿过刚刚未喝完的喜力黑啤,捏着手中的水彩纸,看几眼呷一口啤酒,然后再看几眼,再抿一下口。

    体味到细腻巧妙处。

    嘴中舌头忍不住在教授的上牙膛间舔过,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比看球赛还要更加带劲啊。”

    瓦特尔缓声感慨。

    这场和学生的竞赛,他输了。

    若是从判卷老师的角度,一笔一画,每個结构的稳定与否,每个线条的流畅程度,每个笔尖的转折和造型塑造,全都挨个拎出来一项项打分的话。

    瓦特尔输的可能不算太多。

    每一项都稍稍逊色几分。

    起码,顾为经的线稿作品从这些拆分出来的细节上,谈不上把他衬托的一无是处。

    可是当所有的“欠缺三分”汇聚集合到一张画作的时候。

    结果,

    就变成了云泥之别的碾压。

    在手中捏着的这幅堪称精妙的素描画搞面前,瓦特尔自认输的心服口服。

    顾为经与他的素描技法,确实已经不在同一大的段位上了。

    “可笑,我原来还信心满满的思量着,今天这幅铅笔稿子打的不错来着呐。”

    瓦特尔将空的啤酒罐放到一边,摸摸头发,哑然失笑。

    半个小时以前。

    他伏案在水彩纸上,胸有成竹的勾勒出柏林博物馆岛湖波间,围绕帝国博物馆的希腊式大殿一圈的规整素白建筑的最后一笔。

    在完成这幅水上廊桥的时候。

    瓦特尔老师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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