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政治家们怎么搅动着世界的风雨,铁灰色的战争阴云怎么黑压压的覆盖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人们压抑的无法呼吸。
伊莲娜家族,依旧在这座红墙蓝顶的巴洛克式样的老式办公楼里像是隐士一样自顾自的研究着艺术。
恰如黑白电影里的那一帧闪过的亮色。
艺术与诗歌,是人们心头燃烧着的希望火焰。
古希腊的先哲们说,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依然愿意谈论艺术的灵魂之美,那么灭世的神罚就不会降下,人性的光辉就会永存。
即使在战争年代,
格利兹市的市民们也有一种蜜汁信念,只要伊莲娜家族的成员还在这栋建筑里工作,那么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天塌不下来,生活依旧可以继续。
只是今天,
这个油画杂志的创建者,熬过了漫长19世纪的巨变,挺过了奥匈帝国的分崩离析,战胜了nc德国对于堕落艺术的打压。
终究输给了新时代的金融浪潮,要被从杂志社的管理层中彻底驱逐出去。
天蓝的发青,风也有些萧索。
远方的街头管弦乐团少见的拉着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
管弦乐的声音自风中传来,连空气中都蕴含着一层落寞的悲意。
“汪汪。”猎犬轻声叫了两声。
奥古斯特今天也跟了过来。
史宾格犬在外面是相当有活力的犬种。
它们每天除了睡觉,往往会保持6时的撒欢时间。
安娜的爱犬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读懂了女孩的心情。
奥古斯特既没有跑出去追蝴蝶,也没有溜达着要去呲牙咧嘴吓唬其他狗狗玩。
它非常乖巧的趴在女孩的脚边,偶尔轻轻伸舌头舔甜安娜的脚踝用做安慰。
“嗨,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让先生们换一首有活力些的曲子。伊莲娜家族不是失败者,也不需要这么悲伤的调子做为送葬的挽歌。”
安娜将手放在奥古斯特毛茸茸的脑袋上,轻声命令道。
年轻的女人很轻,她说出的声音立刻消散进了风里。
但是伊莲娜小姐的意志立刻得到了不打折扣的满足。
随行待立在旁边穿着灰色职业套裙的秘书,从口袋钱包里掏出了一张蓝色的100欧元的纸币。
秘书走过去。
她将手中的钞票对折弯腰放进了街头乐队身前的黑色高礼帽之中,轻声说了些什么。
几秒钟后,
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声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蓝色多瑙河前奏的快活音符自小提琴的琴弦间倾泄而下。
它创作于战争时期,却代表着如刺破黑暗的黎明一样美好的寓意。
无论听众是奥地利人、匈牙利人还是来自波兰或者斯洛伐克,任何一个前奥匈帝国的主体民族都能在这首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中找到属于自己民族的元素。
格利兹市大大小小的几十个街头的交响乐团,全都会熟练演奏的这首奥地利的第二国歌。
安娜缓缓的用左手打着拍子,右手慢慢的挠着奥古斯特的后颈毛。
让它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奥古斯特,我可没还没有认输呢。”
安娜默默的自语。
她从手边的小包里拿出一本被柠檬色调的条纹礼品纸包裹的长方状物体,这是昨天晚上所收到的奥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