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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一家三口3(1/4)
    宁琛还是被他的老父亲拎着,丢进了学塾里。

    教导他的仍是杨太傅。

    但却不是那位年纪老迈的杨太傅。

    告老还乡以后,杨太傅说什么也不愿再度入朝,就让他的侄子,新任的杨太傅来教授宁琛学问。

    新任的杨太傅虽然比不得老杨太傅学问渊博且为学界泰斗,但他出自杨门,得杨公亲传,于这一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宁琛的阿耶还会给自己请不来杨公挽回尊严,对他说,如此甚好,岂能让他这个小崽子做了自己的同门师弟,父子成师兄弟,这不是乱套了么。

    宁琛不懂辈分的学问,只是觉得,阿耶大概是给自己砌台阶下。

    自太子被扔进学塾里后,陛下的耳朵总算清静了。

    得此良机,如逢佳节,陛下亲自驱车,带皇后前往离宫小住。

    正是岁聿云暮,白昼变短,春宵最长。

    陛下与皇后,在离宫住了三日,方尽兴而归。

    归程途中,路过学塾,师暄妍想下车看看,不大放心“杨太傅管得住宁琛么”

    宁烟屿驱策而行,淡声轻笑,回眸看向身后探出车门的女子“有戒尺在。”

    说完师暄妍便凝了眉梢,很想反驳一句,打孩子实乃下策。可宁恪在这方面很严苛,因他自小也是这样过来的,对宁琛的严格约束也在情理当中。

    宁烟屿回眸“师般般,这就叫易子而教。你我终究对自己的孩子舍不得下重手,才养成他促狭无礼、惫懒投机的性子,如果不加诱导,放任他肆无忌惮地成长,将来如何能成为真正的太子。朕亲自将戒尺教到了杨太傅手里,他会知道分寸的。”

    师暄妍咬住唇“我只是在学塾外看看他,不进去。”

    孩儿毕竟还小,她不放心。

    宁烟屿听闻此言,点了点头,驾驶马车停驻于学塾之外。

    这学塾里冷冷清清,不见多少人,除了太傅打手板心的清脆响声,和孩子的哭声,听不见别的任何动静。

    宁琛被打了。

    起因很简单,他在太傅背过身去讲经授课之际,因为贪睡,将一盒墨汁给打翻了,上好的墨汁是太傅自己都舍不得用,送给小太子当见面礼的,可怜他连束脩都不曾收过,这太子殿下竟如此不加珍惜,课堂上玩弄墨砚,乘人不备就打翻它,害得那黑黪黪的墨汁将他的衣袍渐染出了一幅泼墨画。

    杨太傅实在忍不得。陛下将太子交给自己时就曾说,惯子如杀子,倘或太子顽劣难驯,必请戒尺。

    所以凑巧,当宁烟屿与师暄妍来到学塾之时,正好瞅见宁琛被打手心。

    小小一对肉掌,被打得红彤彤的,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求饶“再也不敢了”。

    杨太傅神色平和,拿住太子殿下的手腕,将戒尺放下,见他认错,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古人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太子殿下既诚心悔改,那么从今日起,臣便将殿下的

    辫子绑在房梁上。”

    宁琛好奇,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他只有满脑袋胎毛,是“乳臭未干”的铁证,哪来的辫子给师傅绑啊

    但,只有他想不到,没有杨太傅做不到,那稀疏的两撮毛,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杨太傅毕竟是手把手带了三个女儿的,这梳头扎辫的小事,对他而言简直信手拈来,下,宁琛的胎毛就被拴在了房梁上。

    学塾外,师暄妍看得十分惊奇,好几次难忍冲动要闯门,均被宁烟屿拦住了。

    陛下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师暄妍心中便更加懊恼“这怎么能行宁琛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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