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楼向率先向前迈出一步,剑气轰鸣,蓄势待发。
这一次,所有人都留了心眼,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死死盯着这位年轻皇帝,看他有无胆量问剑牧九州,问道十境巨头,而天地之间,陆玄楼的身影渐渐挺拔,渐渐高大,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这般气魄,放眼天下地下,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自古以来,九境巅峰大修士,大剑仙也好,武道大宗师也罢,从未有与十境巨头论道的先例,而今终于有了先河。
百剑炉的那位大剑仙心中感叹不已,陆玄楼那怕剑气再重,终究不是闻溪,没有十成把握问剑十境巨头。他原以为陆玄楼会请来南域魔道巨头,或者是青家大家长,与牧九州厮杀一场,属实没有想过,陆玄楼竟要亲自下场,与牧九州捉对厮杀。
以九杀十,大道绝顶,不知为何,陆玄楼身后的数位大剑仙,竟是不约而同,心中浮现出一样的念头。
一位大剑仙不吝溢美之言,大笑道“此战不管胜负,就凭皆姓陆的这般胆气,老子佩服得很,将来相遇,得先执一礼,而后问剑。”
不周山中,宗道、许墨两位年轻修士早已退出战场,此刻神色复杂,有痛恨,有忌惮,也有一抹若以后若无的钦佩。
陆玄楼与人厮杀,手段极为阴险,但是出剑之前,自始至终,堂堂正正而来,不屑动用任何阴谋伎俩,胸襟磊落,其风采、其为人,恰是剑修。
“这样的敌人,若不除掉,也注定让人寝食难安”
牧九州轻叹一声,难怪眼高于低的魏帝陆啓,在得知陆玄楼成了大魏帝王,独自一人沉默许久,最终不惜暴露在九州天下的后手,也要阻止陆玄楼一人独占一域气运。
大丈夫,久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魏帝陆啓是这种人,陆玄楼也是这种人,虎父无犬子。
说话之间,陆玄楼已来到牧九州身前千丈之地。
也就在这时,牧九州竟是率先出手。
他早已看出,陆玄楼每踏出一步,就要聚拢一些东荒气运,倘若等陆玄楼走出这千丈距离,将一域气运凝聚在身,得一方天地庇护,那怕他是十境巨头,都有陨落的风险。
牧九州身为一宗主宰,不说境界如何,只是底蕴就恐怖的吓人,他随手一挥,就祭出一座剑道大阵,掠出一片璀璨的剑雨,仙光蒸腾,呼啸而去。
天地乱颤,虚空崩坏,那恐怖的剑道威能,再度笼罩天地间。
陆玄楼没有硬撼,身影如瞬移般,避开了这一击,而后轰隆一声,那片天地都似塌陷。
可陆玄楼毫发无损,显得无比从容,继续朝牧九州走去,继续聚拢一域气运。
这让牧九州色阴沉下来,催动一座剑阵,一口气斩出千百道剑气,铺天盖地,覆盖十方。
陆玄楼除非朝后方暴退,否则,根本避无可避。
可陆玄楼没有退,甚至没有作出丝毫动作,只是向前独行。
陆玄楼那凝炼已久的一身剑气,终于显露锋芒,附着在陆玄楼的身躯上,就犹如一面墙壁,坚不可摧。
有人习剑术,剑术绝顶时,一剑破万法。有人炼剑气,剑气厚重处,任他东南西北风。
数位大剑仙皆是蔚然喟叹,陆玄楼将自身剑气凝炼到极致,无物可以斩,无物不可斩。
“剑气陆玄楼,诚我不欺,此子前途,当真不在闻溪之下啊”
“老夫练剑数百年,算是白白炼剑。”
“先是闻溪,后是陆玄楼,大道皆是高远,天下剑修虽有出剑之地,却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