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陆玄楼负手而立,一身黑衫,众人最是熟悉不过,其身侧有一位清冷女子,姿色绝佳,气息尤为强横,让闻溪心生忌惮。
“陆玄楼,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溪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玄楼不曾参与南楚王都之战,也不在剑门关准备最后的大决战,却在此处以逸待劳,其人来者不善啊
“当然是在等诸位啊”
陆玄楼轻笑出声,目光流转,扫视众人,随后说道“数日不见,诸位似乎憔悴许多啊”
闻溪岂会听不出陆玄楼话里有话,冷笑说道“南楚虽败,然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若是专程来讥讽我等的失败,为时尚早。”
“胜负乃兵家常事,本座岂会做些无聊的事情”陆玄楼说道“不过是有些话,相与诸位说说。”
闻溪皱眉问道“不知你有何赐教”
“剑梦姑娘,当初樊阳城中,本座心慈手软,饶你一命,致使我大魏六百二十九位军中高手战死。”
陆玄楼摇头说道“剑不曾沾血,你却让我多背了六百二十九条冤魂。留剑不留命,留命伤感情,本座当初似乎不该留情留命啊”
“白相,你也在啊”
陆玄楼目光落在白行简身上,嘴角浮现一抹讥讽之色。
“白相是大儒,高风亮节,南楚国灭,白相怎么没有以身殉国,全忠义二字”
陆玄楼扫势东荒仙门长老与弟子,讥讽之色更甚,冷冽说道“王都一役,有五十万南楚军卒战死,以身殉国,可歌可泣,诸位怎么不去死呢”
闻溪不悦说道“陆玄楼,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魏强楚弱,云泥之别,天下大势已定。”
陆玄楼笑道“然而大江一战,本座一剑摧城,破江千里,淹没无数良田,无数百姓流离失。两山一战,王都一战,南楚共有百万军卒殒命,披缟素者百万户,可谓惨烈。”
闻溪冷笑说道“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可怜南楚军卒吗”
“没有白相力排众议,没有剑梦孤身压胜,没有东荒仙门鼎力支持,楚人哪有胆量与我大魏铁骑刀兵言欢
“楚人不该遭此大难啊”
陆玄楼冷冽说道“本座只是想告诉诸位,莫言自以为是。举刀的,是我大魏铁骑,杀人的,是诸位,是你东荒仙门。”
“巧言令色,胡说八道,休要血口喷人”
仙门求道长生,最怕因果,若是背负如此罪孽,道心不稳,前路断绝,陆玄楼所言,乃诛心之言,东荒仙门岂能认可
该说的,想说的,都说了,至于对方是否认同,陆玄楼并不在乎,所以现在,该开打了,也该杀人了
“唰”
陆玄楼灵气爆发,脚掌猛得踩踏在大地之上,他的身躯瞬间从原地消失。
仅仅眨眼的功夫,陆玄楼出现在人群之中,一拳暴轰而出。
空气震荡,灵力席卷,陆玄楼出手,毫不留情,携带狂暴无死的波动,落向了一位东荒仙门长老的胸膛。
陆玄楼出手,太过突然,这位仙门长老躲避不及,唯有闭目等死。
在陆玄楼一拳轰出时,宗道身影闪烁,便挡在仙门长老身前,没有丝毫躲闪,身躯展动间,同样是一拳狠狠递出。
“嘭”
两拳相撞,两股雄厚无比的力量,便疯狂的冲击在一起,炫丽的光彩几乎照亮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