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真的,他真没死,你们要相信我,我那套是对外的说辞,只有那么说才行”
“我是肯定不会害表弟的”
“你们别往他嘴里扒拉食物了,他现在咽不下去”
马车中的气氛较为诡异。
容添丁习惯了张学舟时不时沉睡和苏醒,但容丽没适应。
容丽就知道张学舟有到点准时睡觉的习惯,没想到张学舟这个准时已经开始离谱了。
她刚开始还认为张学舟又苦又饿又累,睡个一天一夜不足为奇,哪知道张学舟睡到让她胆战心惊。
容丽这些天没少趁着容添丁睡着时偷摸喂张学舟吃点儿喝点儿,也不乏半夜拿了杀猪刀出来一阵乱比划收魂压惊。
不过她这一次再准备做事情时,被掐点等待张学舟的容添丁抓了个正着。
“呕”
容添丁对着容丽解释了一堆,只见张学舟翻身而起,随后就在那儿呕吐。
大堆混合着各种杂碎食物的秽物被张学舟齐齐吐了出来,一时间马车上臭气熏人。
“啊呀呀,妈呀,你这是要把表哥往死里弄啊,你咋回事,我说了表哥是大修士,你这完全不听”
“学舟是被我斩刀收了魂,他才熬过来”
“你还往表弟脑袋后垫杀猪刀”
修士和普通人在认知方面呈现出天差地别,容添丁只觉这趟马车看似一路平安,但张学舟的命几乎是悬在生死线上。
他也只能庆幸张学舟不动的时候是真的不动,若夜梦稍微翻个身,张学舟脑袋都得割出一道大口子。
“表弟,你得给我妈显一手,要不这个事情没法收尾了”
容添丁迅速递过水,他不免头疼得紧。
他传承的尸佼学派多与生死挂钩,所使唤的术或取生者性命,或操控死者,并不适合演示。
如果不钻出十个八个僵尸,他是没法大发神威了。
这也造成了容丽完全不信容添丁几年之间就有了大本事。
尤其是容丽对容添丁一向不放心,只觉容添丁在江湖上学了一些歪门邪道,人已经变坏了,这一路没少对容添丁进行教育。
他此时头疼,也庆幸让自己妈妈听话的人终于苏醒了。
“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我们一路走官道,已经到了河南郡”
“河南郡”
张学舟对河南郡不熟悉,但他觉得河南郡是个好名字,他清醒及时,总算是没让容丽的关怀给弄死。
“这儿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官道通行也多有不便,否则我们赶路应该更快一些”容添丁道“如今我们离洛阳还有八百里左右,长安城则近一千五百里路”
“已经很快了,比我想象中快”张学舟道“我原以为只走了一半的路”
“你表哥说你重病,拿了公文让那些地方官做事,我们的坐骑换了八次,替我们赶马车的人也换了八次了,后面还有四个官兵纵马护卫前行”容丽忐忑不安道。
她瞅了瞅在马车中昏昏沉沉睡觉的贾致远,不免又是怒从心中来,直接将贾致远揪耳朵揪了醒来。
“算是日夜兼程”容添丁道“咱们早点回到长安城,也能早点定下心来”
“表哥说的是”
从洛阳取的官方坐骑有记录,但并非不可更换,容添丁这种沿路换马方式适合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