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董仲舒的意思,阴阳家开头没话说,这超出了儒家学说,甚至于很可能九成九的境界学说都不如阴阳家的开头。
但阴阳家败在了中期或后期,完美的开端没有对应完美的结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不乏各自点头。
直到船体传来剧烈的摇晃,两人脸上才一变,有了迅速奔行出船舱。
“各位大爷,我等草寇饥寒交迫,还望各位大爷赏口饭吃”
大江之中,数十上百根长竹掷入江底,只留下了削尖的头部。
这种布置很简单,但强行穿梭必然会凿到船底,让赵亮包的货船不敢向前,只得靠着反向划桨暂时止行。
又有数個竹筏飘荡在水面上。
竹筏之上,数十个衣衫褴褛的青壮年持刀拿剑,又不乏有人携带分水刺等物。
领衔众青壮年的是一个年岁六旬的老者。
对方须发花白,但皮肤呈现古铜色,又有筋肉虬实鼓胀,他背后挂着弓箭,腰间又带着一把大刀,显然精通远近诸般武术。
他喝了一声,顿时引得众青壮年人人高呼。
“下船”
“交出你们的货”
“我们要钱”
“听话可以活命,不听话莫要怨这江里水鬼吃人”
“死无全尸”
“放了货可以让你们离开”
青壮年们用着极为短暂的话语,也叙说着最严重的后果。
“尔等水匪”赵亮喝道“我等是从蜀郡城而来,持有郡守公文行商,你们莫要因此惹了大祸”
在性命面前,赵亮当然不在意财物。
但这儿不是蜀郡城,路途漫漫缺了钱财,他们将寸步难行。
下船走人能避免与水匪冲突,但也意味着走向绝路。
而保船保财免不了冲突。
众人行船十多日不仅气色不佳体力不足,更麻烦的是少有人擅长水战。
哪怕是被这帮人凿船,那也会造成难于承受的麻烦。
赵亮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当下的情况一如十余日之前那场选择,不管他们怎么选都免不了后患和麻烦。
这种旅途的波折让他感觉远行太过于艰难。
而剩下的路程至少还有三分之二,那更是看不到头的漫漫长路。
“官商”
“是官商”
“弄死这帮人”
“杀死他们”
赵亮的自报家门并没有引发水匪的忌惮,反而因为他提及官府,导致了这些人更为强烈的敌视。
若非竹筏最前方的老者不曾动,这帮人很可能已经登船杀人了。
这让他心中大急,不免还后退了数步。
等到船舱中董仲舒等人踏步的声音传来,他心中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再如何说董仲舒是朝廷高官,拥有的实力不凡。
若能击杀贼首,这场干戈或许就能停下来。
他几乎要喊出董博士这个名讳,但近两个月的改口让他硬生生换回了杜账房。
“铁背苍猿苏方”
董仲舒走出船舱,注目向领头的老者时,口中迟疑数秒后才呼出了一个名字。
“是妖”张学舟诧异道。
“他是御兽宗的宗主,是人”
“这年头宗主都要出来打劫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