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前耳朵被注射后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便当下身体已经恢复,张学舟依旧残留着阴影,看到任一生手中的药剂就觉得自己耳朵肿了起来。
当初的注射者,眼下显然要成为被注射者。
张学舟硬生生忍住嘴里那句报应。
他正色向任一生,示意自己吃了早餐体力和法力充足,不需要担心他当下无法施术。
“老任三思”
王赫然低声劝诫。
王赫然不清楚任家秘药,但任一生没有一早拿出来,很显然对这种药剂的效果并无把握。
而在眼下,则是任一生邀请了诸多顶尖医疗者查探过任无恙的状况后所做出的选择。
除了他们这几位还留在病房中的老朋友,还有十余位极富名气和经验的医科教授已经出了病房。
王郝然想劝说,但他又拿不出好建议。
他不熟悉任家的精神秘术,对心咒的了解也有限,对培元丹这种让人呕吐的药糊糊也不曾研究明白。
而任无恙当前的状态与这些内容密切相关。
王郝然觉得自己唯一搞明白过的就是妈妈再爱我一次,这是他们年少时的电影,但他当时也没神智错乱到任无恙这种地步。
“三思了”任一生道“趁早治疗”
“老任”
“不治疗就只能让无恙等死,然后到我去做婴儿育种计划”
任一生的脸色铁青,他看了任无恙十余秒,随后取了注射器。
看着低声囔囔妈妈的任无恙,他的手抖了抖,随即一针扎了上去。
“妈妈呀”
任无恙嘴中的囔囔迅速转成了惨叫。
他眼神在迷茫中迅速清醒,随即伸手摸向耳朵。
“老头子,你真是不搞死我不甘心,我”
任无恙哆嗦了两下,等看到自己下半身穿戴的尿不湿,他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迅速运转心咒,或者你也可以尝试精神强化的路线,看看有没有机会正常回来,你的时间有限,快”
听着任一生那急切而又冰冷的声音,任无恙瞪大着眼睛,一丝后怕的记忆也开始显出。
很显然,他看电影后的修行失败了。
也就任一生这种人才会搞出这种奇葩修行,任无恙就没听过谁家孩子看个电影然后去修行。
他脑海中无数个念头浮过,思维在这一刻似乎拥有了无限放飞的能力。
他能回想年少时每一天的情景,甚至于他能回溯的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的他在做什么。
在这一刻,他大脑中尘封的所有记忆都在翻页。
“快”
“快”
“快”
短暂而急促的催促声音偶尔敲响着任无恙的心灵。
那是任一生的催促。
一如这三十年以来的不断教育。
快。
这短短的一個字,几乎贯彻了任一生教导的所有。
他需要比同龄人跑的快,他甚至需要比那些序列阶层的修炼者跑得快。
只有快,他才能不断追上前人。
只有快,他才能脱颖而出。
但任无恙是人,追赶了三十年,他觉得自己很累了。
他需要休息。
哪怕只是一年,甚至半年、三个月、一个月
“快”
“你清醒清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