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啊。”阿红急得不行,她是厨师靠手吃饭,最见不得这个,“白梅来”
白梅和魏红一切抓着黎潇潇的手指,强迫她把手掌打开,李博趁机将那块碎渣取出丢得远远的,即使他们配合默契,前后不到两分钟,但黎潇潇的手被割得血肉模糊。血水浸透手掌的细纹,那几个血洞看得人心惊。
白梅转头“我去拿药箱。”
“我拿过来了。”茹茹使劲举起药箱。
白梅揉揉茹茹的脑袋,取走药箱,一把将潇潇按在沙发上,而这时阿红已经从厨房里打来一盆水,白梅先清洗伤口,然后开始上药。
大家围在潇潇的身边,李师傅气得不行,声音都在抖“你这女子要干啥,干啥你吭声”
黎潇潇一声不吭,任由凌乱的头发盖住脸。
李师傅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生气,再想到刚才潇潇抓着那么危险的碎片,他的心就发颤,猛拍她的大臂,嗓音都带着哭腔“你要干啥,你到底要干啥,我不许”
白梅拦住李师傅“叔,叔,别瞎想,也许潇潇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潇潇我们不能乱啊。”
阿红则抓紧黎潇潇的手臂,内心十分后怕“行了,你们不要都挤在这,我来陪着潇潇。”
李师傅瞅着潇潇,总觉得不瞅着这个女儿就没了,白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李师傅从忧心忡忡地起身离开,回之前的地坐下,依旧时不时扫过潇潇,比母鸡盯小鸡都紧。
不光是他这样,阿红就贴着潇潇坐,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哪里没看住,潇潇又做出傻事来。
白梅找来扫把,将地上的开水瓶碎渣扫走,免得潇潇又找到自残的武器,这时她眼前多出个畚箕,抬头是李博,后者抓着脸,她没有说话却用了李博拿来的畚箕,把这片地一连扫了三次,确定没留下任何小碎渣。
黎潇潇看死在自闭,其实在偷偷关注大家的一举一动,见他们不再是一副压抑到极点即将爆发的样,而是转为对她的关心,内心很欣慰。
不枉费她豁出老脸发疯,还哭了一场,果然走他人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是正确的,现在大家只会想着她,想怎么阻止她自残,怎么看紧她,怎么治好她的抑郁,把她救回来,是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和其他人起冲突了。
计划成功了。
黎潇潇吐气,感受到一道视线,是默哥,她偷偷朝人眨眨眼,陈默转开头。
这是生气了,她郁闷,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之后再说,不过她和默哥挺默契,摔门出来时她第一时间冲默哥使眼神,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居然也不担心他看不懂咋办,而默哥还真就看懂了。
接下来就是她瘫在沙发上装自闭,剩下的人轮流看守照顾她,这还是个力气活,不动久了手脚发僵,她又不好起来走动,最痛的当然是手上的伤,她的左手完全不能动,但气氛比之前那股子压抑好多了。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红月依旧还在,但大家却开始适应这种生活,红月消失在第七天的下午,就如它突来的那样,消失得也毫无声息,大家都没发现,还是喇叭响起才知道的。
李博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小心翼翼拉开窗帘,外面的世界一片清爽的白,不是红月的暗红色,他惊喜大喊“红月没了”
终于没了。
屋子里的大家猛地涌到窗边,挤作一团贪婪瞅着外面的风景,这么多天被关在家里,现在外面哪怕一颗野草都有趣,但出去他们是不敢出去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此刻的变异生物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