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谢岫白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林涧完全没反应,他呼出口气,伸手试探性地拍了拍他肩膀,“哥,醒醒。”
林涧眼睫颤了一下,眼尾那片的眼睫稍长,被汗水洇湿,黏在一起,反应剧烈地朝一旁滚过去,明显不想让他碰到。
谢岫白把他扶起来,“哥,你醒醒,出事了,你知道抑制剂放在哪了吗”
林涧忽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他手腕,谢岫白愕然地看着他,来不及反应,肩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脑挨到了枕头。
眼前压下一片阴影。
林涧按着他的手,低头凑近了看他,翠绿的眼眸积淀成了墨绿,深邃晦涩,没有任何情绪。
林涧越靠越近,谢岫白下意识偏过头去,望着一侧空白的地板,忍耐着情绪叫了他一声,“哥”
一只手落在他脖颈上,掐着他,强迫他抬起头,露出致脆弱的咽喉。
谢岫白不敢置信地偏头,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下一秒,那只手压着他朝一侧偏了过去,想把他整个人都翻个面似的。
谢岫白意识到什么,无意识动了下手,立刻被更紧地压住了。
“林涧你是要标记我吗”他语调不稳,“没用的,我是aha,你根本”
锋利的犬齿划过皮肤。
那是aha为了标记oga,特意进化出来的锋利牙齿,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像热餐刀切黄油一样,把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
但他毕竟不是个oga,察觉危险的剎那,他的腺体立刻做出了响应,无数信息素蜂拥而出,竭力阻挡着入侵者。
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在半空厮杀成一团。
谢岫白闭上了眼睛。
现在好了,林涧闻到他的信息素,就该知道他不是那个和他契合度高的oga,而是
“小白”沙哑的嗓音响起,林涧动作停了下来。
果然,清醒过来了。
谢岫白没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又问,“你把抑制剂放哪了我去给你拿。”
怕林涧没听清或者理解不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
“什么”
“没有抑制剂。”林涧含糊地说,“不需要。”
迟来的报应会惩罚世界上每一个嘴硬的人。
谢岫白深刻地明白了这句话。
大概是每一个没有亲身经历过某件事的人都不会觉得这件事很难熬,但问题是
他现在需要抑制剂
要是再找不到抑制剂谢岫白感受着手腕上逐渐失控的力道,心里渗出点绝望。
这不是惩罚林涧,这是惩罚他
“哥,你先控制一下自己,我带你去看医生,或者你忍一忍,我现在去买”他完全不敢看林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嘴里说出的话乱的没有章法。
林涧掰过他下颌,困惑地打量着他。
谢岫白敏感地察觉到,林涧的视线落在他唇角上,一动不动,已经停留超过十秒了。
他终于也说不出话来了。
谢岫白睁开眼,对上了林涧正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的幽深的绿眸,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绿潭,无数暗流漩涡隐藏其间,吞噬着他的神智。
林涧附身下来。
谢岫白茫然地仰躺在床上,大睁着眼,呼吸越来越急促,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