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凭什么听他的”
“是不是他拿退出社团威胁部长”
“哪里来的消息”
“永濑前辈告诉我的,他说秋庭在之前的学校里就被整个社团围着转,估计习惯了。”
“真的假的”
“他的性格也太恶劣了,宫野经理招他进来就是个错误。”
“宫野前辈之前已经和我道过歉了,说都是他识人不清,害得我们现在被秋庭差使。”
“这也不是宫野前辈的错。”
这些事,秋庭跃一概不知,他要兼顾课业和俱乐部的训练,抽空再去社团扶贫,每一天都很忙,忙得没空去在意社团成员们的别扭的态度。
对他来说,排球社团更像是一份工作。
于是这些话语就在他不知情地地方肆意发酵,潜藏在众人心底的恶意不断膨胀,像病毒一般传染滋生,直到有一天,兜不住的恶意会决堤,从心口轻泻而出,然后从阴暗的角落蔓延到阳光下,被人所真正看见。
秋庭跃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遭到霸凌了。
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是他某天来到学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桌面被人用蜡笔用力涂抹上了凌乱的黑色线条,还用留下了红色的鬼脸和恶毒咒骂。
秋庭跃“”
他很快联想到了这几天莫名砸到背上的纸团,还有不翼而飞的文具,原本只当是同学传纸条时候的误伤,以及自己粗心大意的损失。现在看,居然是被周围人针对了。
很恶毒,但是也很幼稚的手段。
而且坏得很经典。
秋庭跃看了看蜡笔的粗细和笔划的走向,摸了摸蜡笔痕迹,指尖留下的是细腻的触感,他很快锁定了一个人。
“一之濑加奈。”秋庭跃的目光注视着坐在他前面的女孩的背影,女孩有瘦削的肩和一头披散的黑发,印象里她是个沉默寡言的文静女生,喜欢画画,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加奈听到他的话语背脊一僵,秋庭跃不由得对霸凌者的胆小感到好笑。“我认识你的笔迹,我也知道班上用这种质地细腻的蜡笔的人不多。”
加奈没有回头,但是秋庭跃知道她听得到。
“蜡笔是用来画画的。做这种拙劣的事,不觉得可惜吗”
蜡笔的痕迹粗重,布满了几乎整张桌面,笔痕拐弯处甚至有断裂堆积的蜡泥,不用想也知道,一张桌子画完,那支蜡笔也毁了。
秋庭跃检查了,除了桌面那明晃晃的恶意,其他地方没有损失。而桌子是公共物品,再怎么折腾换一张就行,对他来说无甚损失,但霸凌者是实打实地损失了自己的蜡笔,他隐隐感到其中有些怪异。
这么一丝怪异的感觉让他暂时按兵不动,霸凌者却将其视为软弱。
于是两日后,他们的手段升级了。
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秋庭跃发现自己已经写好的作业连同课本一起全都不见,书桌里只留下了一张写着歪歪扭扭字迹的纸片“放学后,来后校门旧楼北侧。”
秋庭跃看着这纸条挑眉。
这就有点过分了。
下午有一节国语课,秋庭跃直接在堂上举手“老师,我今天忘记带课本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还有故意让他听到的带着恶意的笑声。
得逞了很高兴是吧。秋庭跃在心里默然无语。
秋庭跃能理解霸凌为什么存在,总有一群人会有无处释放的恶意,内心又软弱无比,只有通过抱团伤害他人的方式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不过,他暂时无法理解那些人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