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本就子嗣不多,后来皇上登位之后,那些王爷们死的死、病的病,京城里唯一遗存了几个活着的王爷,还都是身体有残疾的。
那些王爷不是腿瘸了,就是眼瞎了,就有一个身体健全的,就是子孙根坏了,跟皇宫里的太监没什么区别。
皇上的病情一日不好,太后便阴沉着脸一日。
慈宁宫里的宫人都不敢大口喘气,生怕吵到了心情烦躁的太后,届时落一个死无葬身的凄惨下场。
云瓷守在殿外,隐约听到院子里响起淅淅索索的声响。
她蹙起眉头,以为是哪个宫人搞出来的动静,她面色不悦的朝着声源走去。
太后近几日都睡得早,方才用过晚膳,便在她的伺候下就寝了,这吵来吵去的,万一吵到了太后,最后太后责罚的还是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嘱咐过慈宁宫里的宫人,近几日安静老实一些,莫要干一些没脑子的事情惹怒太后。
可千叮咛万嘱咐,偏偏还是有不要命的宫人跟她拧着来。
云瓷带着一丝怒气,疾步走向宫墙的拐角,她一抬眼只来得及看清楚一抹黑,便被人砍晕了过去,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慈宁宫的殿门被人推开,原本已经就寝的太后,正坐在暖阁之中整理奏折。
听到声响,她不紧不慢的抬起眸子“你怎么来了”
说罢,太后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确,又缓缓的开口,添了一句“如今不过酉时,你该在天黑后再来。”
来人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面带疲倦的望着她。
太后被他看着,却也面不改色,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异常“哀家让你准备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这次机会很难得,若是能一举”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您把她关在哪了”
太后整理奏折的动作一顿,镶着玛瑙的护甲套,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了桌面上,发出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那声音像是敲在了人的心脏上,令人心脏收紧,胸腔发闷,犹如千斤坠般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息不上来。
“你该知道,无情无欲之人,方能百战不殆。”太后垂下眸子,嗓音冷淡的,像是浸泡过深冰寒雪似的“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
他低垂的睫毛轻颤着,薄唇抿成一x s63 并没有细心到给她准备勺子,她端着碗有些犯难,若是直接倒下去,他被呛到不说,粥可能还会全都洒掉。
“要不然用嘴喂”沈楚楚纤细的手指扣住了他的下巴,喃喃自语道。
榻上的司马致,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那小手中端着的粥碗,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没有瞧到那转瞬即逝的画面。
沈楚楚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更简单的法子,她将馒头拿了过来,把馒头撕成了指甲大小的小块块,而后用撕下来的小馒头块沾着米粥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不太配合她的动作,刚塞进去一块,他便像是河蚌一样,紧紧的将齿关闭上,怎么都不张开嘴了。
沈楚楚也不惯着他,直接用筷子撬开了他的两排牙齿,像是扔垃圾似的,把小馒头块扔了进去。
她每喂一块,便将筷子抽走,让他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将那沾了粥的馒头块一起咽下去。
就这样,她成功的将小半碗粥以及半块馒头喂进了他的肚子里。
沈楚楚喂得差不多了,便转身坐回了桌子旁,就着菜将剩下的粥和馒头都吃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