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响起倒气的声音,像是被割断喉咙的人发出的最后悲鸣。
妲殊随手将匕首扔掉,慢里斯条的用手帕擦拭着指间的鲜血“弄脏了,届时再给你打一把新的。”
沈楚楚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
她弯下腰捡起了匕首,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后,又把匕首放了回去。
妲殊微微一怔,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抿了抿唇,大步离开宫殿,朝着景阳宫正殿走去。
沈楚楚向前走了两步,蓦地顿住脚步,她侧过身凝望着不断抽搐的沈嘉嘉,轻轻垂下眸子“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过司马致吗”
“你爱的只有自己罢了。”
沈嘉嘉齿间溢满污血,想要说些什么,喉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挣扎了两下,终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右边的眼角隐约滑下一滴泪水。
或许是因为悔恨,又或是因为不甘,总之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沈楚楚带着碧月走出景阳宫,她望着徐徐升起的金乌,心里却空荡荡的,像是缺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原本她以为司马致会加强对皇宫的看守和管理,最起码他们就算从密道出去了,也要费些功夫。
可这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出宫她便坐上了马车,一直到她走到姬钰的墓碑前,她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恍惚。
那像是囚笼一般的皇宫,她竟然这般轻易的就走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沈楚楚望着建在北山的墓碑,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屈膝半跪在墓碑旁,葱白的手指不住的轻轻摩挲着没有一个字的无名墓碑上。
姬钰戎马一生,征战无数,不管姬家与皇室的纠纷如何,他对得起晋国万千百姓。
可末了他死后,却只有一个无名碑,这如何不令人感到心酸
沈楚楚掏出匕首,刚想在墓碑上刻字,妲殊却伸手抢过她的匕首“这不太好吧。”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胡闹”
话还未说完,她的面色便蓦地一僵。
沈楚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妲殊腰间的玉佩,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今日的妲殊并未着女装,而是打扮的像个贵公子似的,她一直没仔细看他,更别提看到他腰间那块鸳鸯玉佩了。
妲殊捂住玉佩,面色略显不自然“姬钰死之前交给我的。”
沈楚楚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放屁”
姬钰才不会把这种信物交给旁人。
她就说她整理姬钰的遗物时,怎么没找到这块玉佩,原来是在妲殊身上。
沈楚楚刚想骂他臭不要脸,连已逝之人的遗物都偷,可她的唇瓣刚一张开,就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古怪。
妲殊就算是有些神经质,也不至于去偷姬钰的玉佩,而且司马致将所有姬钰的遗物都给她了,怎么可能单独遗漏这一样东西
沈楚楚眯起双眸,从妲殊手中抢过匕首,拿着匕首一点点的掘着姬钰的坟。
妲殊有些慌乱“你怎么能掘人坟墓这是对鬼神的大不敬”
沈楚楚冷笑一声“鬼神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就让你变成鬼”
说罢,她便从身上扔出另一把匕首,喊着碧月一起帮忙掘坟。
这块地的土质还算松软,只用匕首将上面比较硬的泥土掘开,再挖底下的土时,她直接就用一双手来挖。
碧月心疼自家主子,只好将自己的动作放快,以减轻主子的负担。
妲殊在一旁看着,眸底不禁流露出一抹仓惶,他对着两人喊道“住手”
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