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一关上,宫殿内又变得阴沉沉的,那几扇窗户都封上了,连空气都有些窒闷。
沈楚楚坐在侧殿仅有的一把椅子上,嗓音略显清冷“你装够了吗”
榻上的女人仍在不住的挣扎着,仿佛对沈楚楚的话充耳未闻,碧月小心翼翼道“娘娘,想来沈氏应该不是装的,她已经两三日未进食了。”
沈楚楚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摆放在角落的衣柜“你将那衣柜打开看看。”
碧月有些不解的扫了一眼那衣柜,听话的走了过去,她的手指刚刚搭在衣柜的把手上,床榻上被捆住的沈嘉嘉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本来被麻绳捆住手脚的沈嘉嘉,却从床榻上跃了下去,朝着沈楚楚的方向飞奔而去。
沈嘉嘉手中持着一片碎瓷片,似乎是想与沈楚楚同归于尽,可她还未跑到沈楚楚身边,便有一根细如牛毫的银针从门缝中射了进来。
银针带着狠戾之气,刺中了她的眉心,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眸,瞳孔猛地一紧“你,贱人,暗算”
沈楚楚慢吞吞的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走向缓缓栽倒下去的沈嘉嘉。
她俯下身子,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住银针,将刺进沈嘉嘉眉心骨的银针拔了出来。
沈楚楚不以为意的将银针扔到一旁,歪着脑袋凝视着她“你不会成为第二个贺柠。”
从一进来,她便发觉到了不对劲。
好歹她也是在冷宫住过一段时间的人,虽然当时眼睛是看不见了,但她的手脚还健在,耳朵也没聋。
她住在景阳宫正殿,碧月则住在侧殿中,两殿挨得很近,以方便随时照顾她。
期间她自己摸黑去侧殿找过碧月一次,碧月见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慌忙扶她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杯热茶。
因为侧殿比较冷,没有烧炭,碧月怕她着凉了,就从衣柜中给她取来了毛毯。
从凳子这里,走到衣柜那里,碧月一共走了二十一步,且从声音来辨别,碧月是往西北方向走的。
但是当她进来侧殿时,她发现桌子上只剩下一只茶壶,装水用的茶杯不见了。
那衣柜也从西北方,不知怎地挪到了南边的角落里,若是从凳子这里走到衣柜处,最起码要三十几步不止。
再看床榻上,被绑住手脚的沈嘉嘉。
虽然看起来似乎一直在挣扎,但沈嘉嘉的手臂是放在身后的,双脚也半藏在棉被里,只是隐约露出一点麻绳,她就是想以此误导旁人,让别人以为她是被捆住的。
根据无缘无故失踪的茶杯,以及被挪了方向的衣柜,再看衣柜摆放的位置,沈楚楚判断出沈嘉嘉根本就没得恐水症,不过就是做戏给旁人看罢了。
恐水症也就是狂犬病,初发的症状和感冒差不多,一般都是浑身乏力不适,低烧头痛,食欲不振等症状。
只有到后期严重时,才会出现恐水、恐风甚至畏光的表现,要是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过不了几日患者就会死亡。
从发病到死亡的这个过程,也就是两个星期差不多。
可自打沈嘉嘉被诊断出恐水症,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半个月左右了。
别说是死亡,沈嘉嘉看起来除了有点疯癫和虚弱之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若是她没猜错,那衣柜底部被掏空了,沈嘉嘉待在景阳宫侧殿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挖地道。
沈嘉嘉不需要挖太多,只要足够进入景阳宫正殿就可以。
上一次妲殊就是带她从景阳宫正殿中的密道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