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火。
推开门,房内触目可见一片红海,帷幔卷着火舌不断往上延申。
“许知晚尉龄”我一脚踹开一根倾颓而下的木头,卧室之内却不见人回应。
我此时非常非常后悔。
担心许知晚惹麻烦,而一路跟过来,真的是个大错误。
事实证明,以她的体质,
不要出门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一路奔到房中,房间里却不见人影,空见帷幔上滚着火,“啪嗒”一根
横木经不住火,砰地摔在我面前,溅起一星又一星的火丛。
屏风被这力震了一道,“啪”地砸了下来,露出一角裙子。
我飞跑过去把屏风用力推开,灰雾烟丛中,一方横木下,尉龄伏倒在地,已经昏迷。
我上去推开横木,把她扶起,摇晃着她的肩膀,连声唤道“尉龄尉龄”
摇晃中,尉龄微微睁开眼,无力地望向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环顾四周并没有许知晚的身影,我咬咬牙,把尉龄打横抱起跃出了门。
初初接触到门外新鲜空气,尉龄猛地咳了两声,干哑着嗓子脸色灰败地抓我衣角“三哥,三哥,快去救知晚,知晚她”
我一把回抓住她的手“许知晚在哪”
尉龄又咳了一声,虚弱地道“她不在房里,方才小二进来说,房内浴桶已坏,另给我们开了一间,知晚去另一间沐浴了,我落了帕子回来取,正好撞见火势,又伤了腿,所以”
我感觉自己喉头发噎,道“她去了哪个房间”
尉龄指向了东尽头的一处厢房,此刻一眼望去,已经受了这边火势的影响,连连地滚起浓烟来,尉龄哭着抓住我衣角,连声说“三哥,快过去,快过去救救知晚”
我抱着尉龄从三楼飞下,奔到门外,把她在门外一处长椅上放下,此时正是一片乱糟糟,街道上人人喊叫牛马奔走,杂乱不堪,小福子也不知去向。
我一把拽住一个正要跑进去的路人,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到他手里道“劳烦阁下,舍妹受了伤,在此处无人照管,还请阁下帮忙看顾一下,此玉佩就当是谢礼了。”
路人说“喂,我不”
我又一拱手说“多谢兄台” 转身飞奔进去,身后依稀传来几声叫喊听不明白。
三楼此时火势正旺,东尽头那处厢房已经浓烟遍布,我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喊“许知晚许知晚”门被我一推,燃着火倾头扑下。
我一脚踹开,木头飞散出去,入门厢房放着一壶茶,我一把扯过一匹帷幔,把茶倾泻其上,捂在鼻子上。一头闯进去,猛地掀开屏风。
屏风后面,浴桶空空。
连水都没有。
身后传来一声细弱的,我蓦地转头望过去。
案几上歪着一个女子,脸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许知晚” 我心下涌上一阵欣喜,跃过去一把打横抱起,女子歪在我怀里,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我低声安慰她“没事了,安全了,别怕。”
火势渐大,门口摇摇又倾颓下一根横木,横在门口,正熊熊烧得旺。
我咬咬牙,举目四望,处处是火,只有遥对着街头的窗户还未被荼毒。
我一把抱起许知晚,对她道“不要怕,不会有事。”
怀中女子轻轻顿首,我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一手推开已经燎上火星的窗,飞跃而上。
身后发出咯嚓嚓的木头断裂声,房梁将颓,站在窗前的灯架里着了火,恶狠狠地砸过来,我朝窗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