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杰头疼,这姑娘看似话不多也好相处,却着实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那次聚会请了她,她都要旁人捧着,且必赚回一众赞叹才罢休。不过今儿可不能依她,他身边还坐着一位祖宗
“四公子以为呢”
方俊杰扭过脸,询问方信尤的态度。
一片红色梅花瓣粘在他鬓角,叫他冷硬的面容莫名染了一股艳气。他很无所谓,左右他就是不会,在场也没人敢勉强他作诗。
“你看着办。”
随口一句,汪三姑娘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上首的高大青年,眉梢眼角都挂着丝丝欣喜。徐皎然静静地从旁看着,颇觉得有趣。
少女慕爱,当真可怜可爱。
一阵梅香扑鼻,徐皎然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元玉密切关注着自家主子,稍有不对就上前询问。旁边方俊杰察觉,低声询问是否哪里不适。午时还有酒宴,若是不胜酒力,后院备了厢房可供休息。
“不必,”徐皎然的酒量不浅, “只是有些头昏,并不碍事。”
方俊杰弯了弯眼角,转头命人拿纸笔。
徐皎然渐渐感觉到身上不对劲。她又晃了晃脑袋,天旋地转。一手撑住额头,她转头唤了声元玉。
元玉立即膝行上前扶住,转头问身边伺候的方府下人厢房位置。
“徐姑娘莫不是不善诗文,装醉脱逃吧”吴家姑娘立即看过来,朗声笑,“才三杯果酒而已,这就不胜酒力了”
以帕掩唇,她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方俊杰见状顿时一喜,成了
怕药效发作起来露馅。他连忙打断旁人接话,招来两个丫鬟帮忙扶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游戏也就图个乐子罢了,吴姑娘何必较真”
见吴家姑娘还要开口,他瞥过去一眼,眼中不乏警告之意。
瞥了眼汪三,吴家姑娘悻悻地闭嘴了。
后院厢房离梅林有些距离,被扑面的凉风一吹,意识又清醒了些。才三杯酒水,以她的酒量连微醺都不会有。徐皎然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脑子已然昏沉得思考不得,张口都难。
厢房这边十分清净,穿过月牙门进来,私下里寂静无声。
方府的下人将人扶进了左手边的第二个屋子,里面熏了香,烧了地龙。进门一股子热浪涌上来,扑到人脸上。没一会儿,元玉就折腾地出了一身汗。小心地将自家主子扶上床榻,徐皎然已经阖上了眼睛。
元玉细心地帮她脱了大麾、兜衣和鞋子。
盖上被子之前,又摸了徐皎然的里衣。黏糊糊的,喝酒发了汗,背后有些汗湿了。自家主子是最爱洁的性子,绝不能忍受身子不爽利。元玉去外间儿看了眼,方府的下人已经下去了,门也顺手带上了。
跺了跺脚,暗骂这府上人不会伺候,又回了里间儿守着。
屋外似乎有人走动,元玉警觉地一抬眼,伸头去看。
就看到几个下人,正低眉垂眼地匆匆从窗户经过。元玉心道这屋里香气怪熏人的,开着窗味儿还这般浓。
搬来一个小杌子坐在床边,此次来做客,徐皎然只带了她一人进内院。见自家主子不舒服地翻身,元玉便就想去取热水,又不敢放醉酒的徐皎然一人离开。她出去看了下,这个小偏院里没下人守着,想叫人都难。
屋里越来越热,徐皎然脑门开始发汗。元玉拿帕子轻轻擦拭着,不放心又伸手去摸了摸徐皎然后背,里衣全湿透了。
到底习惯了徐皎然的规矩,她帮徐皎然擦了擦,出去寻人送热水来。
或许熏香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