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玉发热起不来身,连反驳的时机都没有就被人给抱去马车之上。
徐皎然原本以为他定要闹一闹脾气的,不过一路疾行,骨头都颠散了也没见小丫头哼一声。不得不说,这一趟走下来,倒是叫她对娇生惯养的赵瑾玉改了观。竟是个拎得清轻重的性子。
关西与闵州相去一千三百里路,从南到北,路途遥遥。
长风的来信已有几日了,她过去,也定然早已时过境迁。
徐皎然势必要走一趟,具体损失,亲眼瞧过才心中有底。宜早不宜迟,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践行。徐皎然心头如烈火在烹,催促着马夫,硬是将一个半月的路程缩成一个月,八月底的当夜赶到了东一城。
东一城是关西最北边的城门,城门以外覆盖在大片贫瘠的土地。
大周幅员辽阔,自古以来便是以关西为南北分界岭的。东一城作为关西最北边的城池,以东是适宜种植的沃土,以南则是鲜少人烟的荒地。徐皎然早些年曾随赵老爹走南闯北,来过此处。
赵老爹做生意路子广运气佳,手下产业却多数以丝绸锦帛为主,辅之以金银玉器生意。积攒了大批财富,他却将眼界困在了方寸之地。
徐皎然跟着他学习商道,蓬勃的野望也随见识的增长而迅速成长起来。当初一看见这地儿,她头一个念头便是此处人迹罕至,当真是个养马的好地方。而后察觉到大周战马疲软,缕缕以高价从北地萧国购置马匹,心思顿时就活络了。
几番琢磨之下,下定决心。
挪用部分公账,她私下置办了此处大片荒地产业。又暗中命人施肥撒种,多方照看,人为地养出了这般少见的肥沃草场。
之后赵老爹猝死,徐皎然顺理成章接过赵家产业,便将马场设在了此处。
长风自从接到闵州的来信,便一直在城门处等着主子的到来。路途中一直没断联系,知道今日就到,他从早就在等着。
远远看到徐皎然的车马踏风而来,他立即翻身下马。
“情况如何”
连日来风餐露宿,徐皎然的身子再是铁打的也受不住。此时立在马车之下显得憔悴不堪,瞥了眼匆匆迎上来的消瘦青年,她的嗓音也低而哑。
城门外除了长风等人,早已寂静无声。茭白的月色铺洒下来,静静笼在人肩头,照得城外恍若白昼。人影绰绰在晃动,说话之人音容分明。徐皎然背着手,眼角微阖眉心轻拧,很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长风长长吐出一口气,才凑到徐皎然身侧言简意赅地交代了大致情况。
总共五百匹精细挑选的精良马驹,如不出意外,年底就可以与六牧师苑令交涉。如今骤然损失惨重,徐皎然险些失态。
长风亦步亦趋地跟随主子身侧,见素来如玉光华的主子此时脸色泛青黄,明亮睿智的双眼眼底更是青黑一片,心中满是懊恼。
都是他办事不利
长风快瞥一眼,立即低下头。
想起马场堆积如山的马尸,他艰难道:“几日前才堪堪控制住疫情,为防止疫情复发,马尸属下早已命人焚烧,如今马场只剩不到一半之数。”
不到一半之数徐皎然脸色剧变
“到底怎么回事瘟疫的由头呢,你可曾彻查过”徐皎然绝不接受这种无礼的损失,她花费大气力培育最精品战马,绝不能损失得不明不白
“不是早有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