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元玉自来看不上赵瑾玉,“奴婢瞧着,二姑娘这性子未免太软糯了些。张妈妈明目张胆轰李大夫走,她在屋里,竟是一言不发。”
徐皎然皱了眉头,抬眼向元玉。
元玉心口一凛,知道主子听出来了,却定定地跟自家主子对视。她觉得自己没错,赵瑾玉那样子,明摆着对自家主子怀恨在心。就算主子对她再好,她也不可能领情。如此,不如丢开手别管她。
徐皎然是懒得管,却绝不容忍下人随意编排。嘭地一下放下杯盏,正准备说话,外头门被嘟嘟敲响了。
有门房来报,玲珑阁的李掌柜有事请见。
徐皎然暂且搁下教训的心,悠着元玉伺候梳发,先去见了老掌柜。
元玉是需要敲打,但谢林院那个张奶娘也确实越矩。背着手出了门,她想着改日再去谢林院走一趟。
“叫远兰再去回春堂瞧瞧,李大夫今日劳累了。”她边走便吩咐元玉道,“夜了让她去书房候着,等我回来。”
元玉低头,立即应是。
梅雨季节过去,闵州正式步入夏季。好好歇了几天,赵瑾玉的脸色才缓过来。
经过两个月的运作,曾经衷心赵老爹的人差不多认可了徐皎然的能力。虽说认可,却也是不得已。毕竟正经的赵家小主子养在深闺,管不了事。他们到是想帮赵瑾玉守住家业,可继女也是赵家人,名正言顺。
拦不住就只能顺其自然,老天疼憨人,他们盼着老天开眼,继姑娘对小东家有几分真心。
张奶娘近来,心有些踏实不下来。
在屋里来回地踱步,胖胖的身子晃人眼,越看屋子里的古董字画就越觉得不安心。这些个摆件是真宝贝,没人比张氏更心中有数。往日她没觉得扎眼,可自从徐皎然来过,就怎么瞧都不放心。
“姑娘,这些贵重的字画古董,不若取下来锁您私库去吧”
张氏心里琢磨了几天,熬得她吃不下睡不好。见小主子自兴林山回来就只顾抱着老爷的遗物发呆,心里不禁着急得冒火。
不是她小人之心,是那姓徐的从来都贪财心狠。没进来过,是不知道遍地的宝贝。若哪日动了心,把东西全给捞走可怎么办她们主子年幼,往后可一点倚仗都没了
“嗯”赵瑾玉怔忪中偏了偏头。窗外的光照在他身上,叫他半张脸好似美玉。狭长的眸子眼尾天生翘起,不自觉的妖娆。他声音很轻,漫不经心似得问,“奶娘你说什么”
“姑娘”这张脸,张氏从小看到大,此时还忍不住目眩。
晃了晃脑子,她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您这屋子里样样珍品,大姑娘瞧见了,保不齐就会心生抢占之心。奶娘记得您后院儿夫人不是给设了私库不若都锁进去,也就不怕大姑娘惦记了”
谢林院素来管得宽泛,下人们也都不懂规矩。张氏身为奶娘,在谢林院一人独大惯了,不知道避讳,嗓音拔得老高。徐皎然这日刚巧得了空过来,此时就立在这间屋的廊下,将她的话听了个一心二楚。
有沏茶的小丫鬟在窗边瞥见她的身影,顿时又缩了脖子,心惊胆战地掐张氏的腰。
张氏不悦地骂了声“作甚”
就见那小丫头眼睛都快眨瞎了,她才意识到屋外有人。然后一回头,就看到徐皎然,顿时吓得脸上的横肉都抖了几抖。
她就是个背后狠的,背后咋呼,当着正主的面儿屁话都不敢说一句。还没过脑子呢,在看到徐皎然的瞬间,她胖胖的身子就已经躲到了赵瑾玉的身后去。
徐皎然眉头一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