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反问,“二十三分钟,二十分钟低着头,两分钟用来赏月,还说不是小骗子”
颜药就不说话了,只是伤心地扁了扁嘴,伸手搂着方黎的脖子,把脸埋到对方肩膀上。
肩头的衬衫慢慢变得濡湿。
方黎沉默了一会儿,抱着人往回走,低声解释:“没丢下你,易容药剂有时效,本来打算赶在失效之前送你回去,正好离开,哪里知道你脾气这么坏,不抱你走路还要哭。”
颜药生气了,抬起头,顶着红通通的眼睛大声反驳:“我脾气才不坏。”
“怎么不坏”方黎明知故问。
“我都让你快点走,没跟你闹。”颜药蹙起眉,委屈地说。
“就是这样才胡闹。”方黎冷着脸说,“不高兴应该告诉我,想要什么要懂得去争取。”
话音刚落,青年的嗓音又变得温和了一点,低声说:“你身体这么差,本来就不是正常教养长大的孩子,没人会逼着你懂事和退让。”
颜药呆呆地听着,低下头,把脸埋了起来。
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如过往颜青城说的话。
“只要药药想要,你就都能得到。”
这是颜药五岁的时候,26岁的颜青城说的。方黎却在18岁这一年,说了同样的话。
颜药捏紧了小小的拳头,轻声说了一样的回答:“我只要爸爸。”
“如你所愿。”
不远处,站在告示牌后的那两道颀长的身影同样立了很久。
钟长生镜片后的双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又再次沉寂下去,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陈穆,说:
“我希望,关于这个孩子和他父亲的事,无论是研究院,还是学校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出手干扰。”
陈穆迎上老人精明的目光,说:“当然。我会确保这件事,学校方面绝对没有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