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把自己劫到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己至于这么狼狈嘛。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 手上也没有称手的兵器, 萧沐辰完全想象不到自己是怎么能凭借着兜里的几十颗糖果历经三天四夜翻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山头来到这里。
萧沐辰能确信这间屋子里有人,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好是坏,她的视线里是漆黑的一片。
如若遇到坏人,纵使自己武艺再高也不一定能敌得过, 她又不是天生的瞎子, 打斗光靠听力肯定是行不通的。
萧沐辰在这旁小心翼翼,而躲在房中的叶兰也很紧张,她从未想过静心庵范围内的竹屋竟也会有人闯进来。
因为这里是尼姑庵,薛阳不好跟着, 也被叶瑾带回了叶府,这就意味着现在这片竹屋里就只有两个人。
叶兰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神经迟迟不敢松懈下来。
不知过了有多久,外头的声音没有了,叶兰担心这是对方的一种策略,目的就是为了故意把自己引出去,所以她仍旧待在房中不敢动。
身子僵直地跪坐在蒲团上许久,坐的腿有些发麻,于是悄悄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脚。
就在这时,叶兰听到屋外传来“噗通”一声, 好像是一块东西掉到了地上。
叶兰紧张地将眼睛透过门缝去瞧,这才发现院子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他这是昏倒了吗
叶兰不敢确信,她想起妹妹临走前对她的叮嘱, 觉得还是别出去的好。
于是,她还真的就这么坐在床沿边靠着床柱浅眠到了天亮。
当她一醒来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昨夜倒在她院中的人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她着实吃惊不小,看来这人是真的晕倒的,不是在骗自己。
叶兰走到萧沐辰旁边观察了一下。
萧沐辰走了太久的路,整个人都格外狼狈,尤其是没受伤的半张脸脏的已经不忍直视,感觉就像是煤炭矿里挖出来的一样。
另半张脸上的精致面具也染上了不少尘土,身上的衣服都被杂草树枝割的破破烂烂的,哪还瞧得出一点世家公子的模样。
叶兰想了想,昨夜没救他是为了自保,若是今天白日里都不救那便说不过去了。
再则,此人确实是受了伤,自己怎好见死不救。
况且若是任由他躺在这里,被他人瞧见了一个男子出现在静心庵,还和她独自相处,怕是要流传出不好的风言风语来。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后叶兰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拖进了屋子。
要把人搬到床上的话那就太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叶兰不得已只好把茶几和四个蒲团都堆到了一个小角落里,好腾出地方给萧沐辰躺着。
为了防止那受伤的人着凉,叶兰从床上搬了被褥下来铺在地上,再把人挪到了被褥上,这样一来就暖和些了。
虽然是夏季,但总归是在山林间,气候要来的凉爽些,叶兰仍旧想的那么周到。
地上的人睡得很沉,再看他的颜面着实有点脏,叶兰有些看不下去。
她是个比较爱干净的姑娘,看到别人身上脏乱兮兮的,还和自己同屋,免不了心里疙瘩。
在做了几番思想斗争之后终究是耐不住自身的强迫症,去厨房给萧沐辰烧水去了。
叶兰准备先把他的脸打理一下,不然她总有一种和叫花子同处一室的错觉。
萧沐辰最后不是被饿醒的,而是被叶兰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