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家,无人端茶送水煮食,但不要钱。”
先不说二人有没有钱,就说二人好歹是刚刚越狱,住玉小楼家里自然比客栈要安全,至于有没有人端茶送水什么的,本来九还峰也是没有的。
其实二人可以立刻出城赶路的,但是一来这边又是身份文牒被指过期,遭到官兵围剿,又是住客栈没钱,又是蹲大狱,又是逃狱,二人也是心累,觉得需要好生打坐调息一番。
第二日清晨,玉小楼起来,推开房门,便见原清泫正在院子里教朝露轻功。
原清泫是真的不会轻功,至少昨日是真的不会,但昨日朝露看着玉小楼房上房下的窜,眼睛简直发光。
做男人真难,做男人没有不行的
原清泫也是没有办法,所幸他幼时的武术师傅曾经跟他提过些轻功的练法,虽说是百年以前的事了,他仔细回忆了半宿,大概记起了一些,又练了半宿,等到约莫快天亮的时候,他回房换了一身衣衫,然后便在房顶上等着。
于是,待到许久后,朝露推开房门,就那么不凑巧的看见一紫衣少年自东厢房的房顶翩然而起,如此轻盈,如此优雅,如飞翔的燕子,如拂面的春风,他本意离去,却因不经意回眸看见了她而停在了西厢房的房顶上。
她问“你大早上的飞来飞去,做什么”
他道“那边儿的太阳有些晒。”
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原清泫本人没错了。
感觉我膨胀了,连原清泫撩骚我都能很平静的看着了
“你不是不会轻功吗”
“嗯,想想还挺方便的,既然无事随意练练。”
“随意练练就这么厉害”
“很容易,教你”
“好。”
所以,等到玉小楼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原清泫站在那院子里,仰着头冲着房顶上的朝露说“提着气,提着气,提着气,提”
话没说完,就见那朝露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真的是一跃而下,半点儿缓冲都没有,硬是在地上砸出两个脚印大的坑。
先说那原清泫,一身玄纹紫袍,白玉束冠,脚踩鹿皮靴,玉小楼真是从心里想赞一句,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然而,玉小楼也是真的很好奇,明明两个人被他领回家的时候,手上唯一的物件是一把剑,这身衣衫是哪里来的。
再说朝露,这跳楼的架势跟自杀似的,玉小楼吓得不轻。虽然玉小楼想着这朝露与原清泫二人应该不是一般人,但就这么连口气都不提就往下跳,换玉小楼自己都怕把腿摔折了。
然而朝露跳下来后显然什么事都没有,好胳膊好腿皱着眉抱怨“这也太难学了。”
原清泫这已经教了一个时辰了,半点儿进展也没有,心里难免烦闷。
我为什么会想着教一个在听风剑上都站不稳的傻子轻功
实在看不下去的玉小楼出场了,作为轻功天下第一的男人,他总归还是有些高明的主意。他回屋拿了一把伞,递给朝露,道“你把这个打开了从上面跳,感受一下。”
这把伞是玉小楼多年前一时兴起偷的某个官家小姐的闺中私物,寻常伞都是油纸做的,而这把伞从伞骨到伞面都是琉璃做的,伞面是一副琉璃制的百花图,牡丹,杜鹃,紫薇,芍药,玉兰百花齐放,团团蔟簇,美丽至极。
比起寻常的油纸伞,它不够轻,易碎,不易随身携带,但它够美,玉小楼一个男的当年不过无意中看了一眼,便恋恋不忘,非要偷到手里,更不要说女子看见,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