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头上的簪子许是因为方才过穿界门时冲击太大,又走了这许久的山路,竟掉了下来。而朝露也顾不上掉落的簪子,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兮兮的看着那原清泫,一副唯恐原清泫以为她看不起俗世的样子。
傻得简直不忍心看
原清泫捡起地上的簪子,重新插回到朝露的头上,道“这儿离我家还远着,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御剑太过惹眼,所幸二人脚程都还算快,两个时辰后,便见着了一座城门,虽比不上金罗城高耸,但也很是像样,城门上上书三个大字,连州城。
城门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比金罗城人少的样子,只不过进城要排队。
朝露跟在原清泫后面一步一步慢慢的随着进城的队往前走,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每个进去的人都要小心翼翼的递给守城的卫兵一张纸,等卫兵看完,又小心翼翼的折好揣怀里,便小声问原清泫“他们给卫兵那张是什么你有吗”
这话问得太无知得就像他国奸细了,原清泫也唯恐被人听见,微低了头,凑近了小声的答“是身份文牒,防止他国奸细的,我有。”
然而听了这话,朝露慌了,一把抓住了原清泫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喊“可是我没有”说着话又伸手指着前面的卫兵“你看他们还给了那个黄色小圆片,我也没有”
那是铜板
原清泫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小声说“没事,你不用管。”
朝露已经认定这小屁孩儿不靠谱了,一脸的不相信,说“我信你”
原清泫连连点头,自信满满的样子,说“你信我。”
于是朝露勉为其难的信了。
然而
半刻钟后,那守城的卫兵用手戳着原清泫递给他的身份文牒,像看了一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原清泫,说“军爷我守了三年城门,假文牒见过不少,没见过你这样敷衍了事的”
这原清泫几时被人这样看着过,又几时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难免脸色有些冷,只问“这文牒如何假了”
这文牒如何假了
如今这天下做龙椅上的是齐德宗,登基五年,年号广宁,再往上是齐英宗,年号大康,而原清泫的文牒上的日期是崇和八年,那是齐高宗的年号。
若是按照原清泫的身份文牒推算,他的年纪应该有一百多了,要说俗世里的人活得久的活一百出头不是没有,但看看原清泫这一副少年模样,哪里像是有一百多岁了唬弄谁呢
要说卫兵一说这文牒不对,原清泫就差不多想明白是哪里不对了,但他能怎么办,他冤啊他大喊一声爷爷我就是一百多了,有人信吗
伪造身份文牒是大罪,那卫兵说那么多话,不过是看原清泫身上配着剑,怕不好对付,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暗中招呼其他卫兵过来,话没说两句,五六个卫兵已经将朝露与原清泫二人围起来了。
能拔剑吗不能够的,下界的人在俗世闹事,随便一条人命就能变成往后渡劫时的九道天雷,不敢闹不敢闹
万幸二人多少身法比寻常人要灵活许多,不过五六个卫兵,二人左闪右避,虽然狼狈,但总归还是跑掉了。
待到两人跑掉了,回头看一眼没人追来,朝露忍不住抬腿踹了原清泫一脚“我信你”
原清泫能说什么呢他也是无话可说,他只能低头默默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说“晚上我们从城墙上边过去。”
于是,等到天黑了,二人踩着听风剑,找了处看守松懈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