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我自己开水烫到了。”
“你不说好。”
他腾手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串数字,一边冷峻地看着她,一边对电话那头说
“喂邱律对,立刻帮我准备一份诉讼书是的,我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沪昆高速路边上的一家鬼知道是医院还是疗养院的院长”
李维多“”
他来之前她只是手疼,现在她手不仅更疼了,连脑袋都疼起来。
“许尽忱,我去医院,你别乱来,好不好”
“哟,不叫我许总了”
许尽忱“呵”了一声,冷冷地说
“去不去医院我说了算,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别自作多情李维多,你受伤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我工作效率会拖慢项目进度,项目进度会影响下季整体收益,考虑到我想做空香港那几家私募基金巨头已经很久,这极有可能导致一场席卷金融圈的商业战争。”
李维多“”
滴滴司机“”
好巧哦,我就是香港那几家私募基金巨头之一,微笑
李维多这次真的按住太阳穴了
“真的没人弄伤我,就是我自己不小心。”
“李维多,敷衍我也要有个限度,你觉得这话我会信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弄伤了你。”
“”
他是她的老板,又不是她爸爸,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维多沉默了一下,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他僵持
“我母亲。”
“什么”
“我来看望我母亲,弄错了热水把手,才烫到。”
她母亲
他愣住,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会有母亲。
李维多签字的时候有点生无可恋,许尽忱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来医院。身为他身边真正得力的员工之一,他的小助理口袋里居然连500块都拿出不来,医保卡里一分钱都没有,居然还要微信和人借钱
他站在她旁边是死的吗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她居然敢不和他借钱
此时他浑然忘了,她上午已经和他借过钱,却被他拒绝了。
也浑然忘了,不是她不在原地等她,而是他把她抛在荒郊野外,自己走了。
出医院的时候,许尽忱一直保持着低气压。开车的仍然是玛莎拉蒂滴滴司机,许尽忱打开车门,罕见地发挥了一千年一遇的绅士精神,手抵车框,请她先进。
李维多受到了惊吓,抖了一下。刚弯下腰,就远远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许尽忱跟着她抬起头,就见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警官,正从医院大门走出。
腰背挺拔,麦色肌肤,眼神锐利如秃鹰。
正是昨天审讯她的朴浦泽,听说家里世代都是警察,是真正警察中的战斗机。
那种熟悉感又来了。
他身上有点脏兮兮的警服,他身上带着的铁锈味道,他正经中那微微的哈士奇气质,都令她感到似曾相识。
此时见到他从远处朝她走来,背后是老医院的白墙青瓦,她忽然有点了悟,她到底曾在哪里见到他。
李维多微顿,又从车里爬出来
“朴警官。”
朴浦泽走到她面前,扫了她手臂一眼,皱起眉
“你受伤了又是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