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论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李维多怕睡得过沉,随意拿了条毯子裹在身上,开了一瓶新酒,蜷缩在扶手椅里。
皎白月光落在她身上。
郑阿二抬起头,就看见她坐在月亮下,仰着头喝酒,黑色长发铺散下来,深黛色的天空几乎要把她融进夜色里。
他垂眸继续写医疗事故报告,打了两行又停下,摘下降噪耳机站起来,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酒瓶。
“明天要开车,还敢喝这么多”
“这么点,测不出来的。”
她抬眸
“这是我的酒,你怎么能抢我的酒”
他拍开她抢酒瓶的手,在她身边坐下,也不擦瓶口,一仰头把她剩下一点都喝完
“见者有份,李维多。”
李维多“”
郑阿二是她难得熟悉的男性朋友,这个丧病的名字是他本名。他母亲生下他那天,独自抱着他走在山路上,遇到一片乱葬岗,里头有个墓主叫郑阿二,于是他从此就叫郑阿二。
“说起来,你不该姓郑。”
李维多看了他一会儿,就转头看窗外
“古代的姓氏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姓者,从女,从生,是母系社会的遗物,而氏是以男子为传承中心的宗族,春秋里最早的姓只有二十二个,像黄帝不信黄,姓姬,炎帝不姓炎,姓姜,又像秦始皇不姓“秦”,姓“嬴”,都是女字旁不严格来说,如果你母亲想给你取姓,你应该叫苟阿二。”
所以他“二狗”的绰号是这么来的
简直丧心病狂。
“你也说是母系社会的遗物了。”
“可现在也谈不上是父系社会吧。”
“我们一定要在凌晨三点谈母系社会和父系社会吗”
他一个抛手,酒瓶落进垃圾桶
“说点现实的事吧,我近几年攒了一点余钱,如果想投资股票,你有什么建议”
“如果你希望一个人死于非命,你才应该教他炒股。”
李维多笑了
“想不开可以跳楼,可以上吊,还可以吃安眠药,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非要玩股票”